上百米的寬厚的青石板足足圍繞了一圈,上面擺滿了各類美食珍饈,魚時蔬應有盡有,所有來到這裡勞動忙碌了一天的武者看見這般景象,都像是強盜一樣衝上去搶奪,但事實上六道宗所備的食物是極為充足的,即便是這種況下還有著許多的剩餘無人染指。
“豬玀?”
姜鳴看見這一幕便想到了這個詞,一般餵養豬玀的大戶都是這樣餵食的,環形的食槽,豬玀便分開攝食,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成為這樣的存在,被關在一個監牢之中,然後因為飢餓去進食,甚至是忘記了自己的份。
“六道宗不缺錢財去購買食物,用這些堪稱豐盛的饕餮盛宴來款待辛苦了一天的被囚武者,看似是已經做到了地主層次該做的事,但事實上也不失為一種來讓他們忘記自己的處境從而任勞任怨在這裡勞動的方法,其心之歹毒倒是從未見過。”
姜鳴沒有前去爭搶,因為食物很多,而且自己也並不是很餓,他要的只是足夠的時間去休息,此刻應當是守衛最為懈怠的時候,因為武者爭搶食物的這般醜態為他們不屑,而其中緣由他們也不會說出,便在遠處觀望著,反正裡外都有人監守,不會有任何人能夠逃得出去。
姜鳴粗略估計了一下,在這裡應當有著七百多人的樣子,七百多個被騙來的武者,七百多個實力在七段人位以上的武者,不得不說也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數字。姜鳴暗道:“我們都是圍繞著這座山峰勞動,但是為了避免所有人都在一起引起衝突,管理者定然會將人群分割開來,這裡有了南北東西的劃分,才方便他們的管理,這般想來,說不定這座山峰周圍,可能有著另外的群體,那所有的武者大概就有兩千甚至三千之數了。”
姜鳴正在驚愕間,陡然覺察到後傳來一道聲音,正要出手試探,卻聽其道:“又見到你了。”
那是一個青年,穿著邋遢面容也不是很乾淨的青年,這個人很熟悉。
“又是你,怎麼這麼有緣?”
姜鳴苦笑不得,這個人他已經見了兩次,他請了他吃飯並幫他付了酒錢,他則還了他的禮,給羅湖了一枚七星化雨丹,這般恩姜鳴記在心裡。
“七星化雨丹的事,我還沒有好好謝過你,你便已經離開了,這次竟然在這裡遇見你,不過我貌似是沒有辦法請你喝酒了。”
姜鳴說的平淡,他清楚這青年這種人,格不同一般人相同,自然也用不著一般的禮教規矩束縛。
青年來到了青石板的餐桌旁,道:“沒酒就沒酒吧,不過這裡可有這麼多好吃,你不來點兒?是害怕有毒?放心,六道宗還不至於在吃的東西上動手腳,我先替你試毒。”
說完青年便抱起一根豬肘子啃了起來,姜鳴稍作猶豫,想著若是不吃或許才會引起那些守衛的關注,這對於他的逃走計劃並不好,於是也學著青年開始啃。
青年吃到一半,道:“你那個被第七幕餵了殺生丹的朋友怎麼樣了?”
姜鳴道:“已經恢復了,當時我並不知道七星化雨丹的真正價值,後來我才明白你出手太過闊綽,比我請的幾頓酒可是義氣多了,現在我可沒有多少東西能償還。”
青年道:“在你眼裡那可能是救命的仙丹,但是對於我來說連一碗酒都換不來,有什麼用?我也算是間接地造化七級浮圖了,當然,這不是我的初衷,我所有的初衷都是為了換你的酒錢,也就這麼容易。”
姜鳴笑道:“這個答案倒是有趣,不過我很想知道,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這裡可算是六道宗的秘密基地了,難道你是六道宗的人?”
“六道宗?怎麼會?”青年索然無味地將啃了一半的扔掉,又撿起了另一塊開始吃,邊吃邊道:“六道宗跟我可沒有半毛錢的關係,早就跟你說過了,被揣測我份,沒什麼意思。那我還想問你,你為什麼會來到這裡?”
姜鳴苦笑道:“當然是被威利來的,地位強者站在你跟前,我可沒有反抗的力量,所以就跟著來了,總之也算是為了求生。”
青年愣了愣,打量地看了看姜鳴,道:“我忘記你才是武學大師,怪不得會被抓來當苦力,真弱。”
姜鳴也不在乎被看貶了,便道:“那你呢?你來到這裡到底想要做什麼,按照道理說,以你的手段可不可能會受制於六道宗。”
在姜鳴的猜測中,這個不知姓名的青年,可能有著極為龐大的背景,甚至自實力也達到了一個極為恐怖的程度,就算他不是地位境界,也有可能距離地位境界只差一步之遙了,因為他看不清楚這人的實力,所以覺得怎樣的境界對於此人都是合適的。
青年笑了笑,道:“我啊?我當然也是被抓進來的,難道我是自願進來當苦力的?我看上去有這麼傻嗎?”
姜鳴道:“這可說不定。”
青年聽著這玩笑似的話,也沒有什麼覺得可責怪的,但仍然是表現出一副惱怒的模樣,道:“別伺機罵我,我們可沒有那麼熟,我欠你的酒錢我都是還清了的。”
姜鳴伏過子,低聲道:“我不管你是自願還是非自願進來的,有沒有想法和我一起逃出去。”
青年嘿嘿一笑,盯著姜鳴道:“你真是好大的膽子,你知道在這裡逃走被發現是什麼現場嗎?活活打死都是好的,你還敢萌生這樣的心思,真是色膽包天?”
色膽包天?成語是這樣用的嗎?
姜鳴無語道:“你覺得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