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眾所周知,因為秦皇的昏庸無能,大權其實已經漸漸向著各位皇子轉移,當年的鸞來之謀若是能再次上演,所有皇子只怕都難免被定罪。如此一來,支援某一位皇子繼承大統,並暗中幫助輔佐,這樣的行為也成了百官的必要之事,畢竟想要在朝堂之上活命,靠的不僅僅只是身居高位,而是選擇正確的靠山,支援正確的人。
百官之中有著這樣一個人,他是當朝宰相,輔佐三朝皇帝,位高權重,他秉持著皇子不能結黨營私的看法,在當今秦王朝風雨飄搖最為猛烈的時候,仍然沒有改變過。大皇子、七皇子、十一皇子都曾經請求得到他的幫助,但皇子恭敬的禮節,只換來了他的拒絕。
這朝堂百官,甚至是天下萬民,沒有人質疑他的忠心,但是他這般不諳變通的處事行徑,早已經惹得皇帝與諸多皇子極為不滿,即便他是文臣之首,似乎也並沒有讓其他人尊敬的地方了,等到新的皇帝即位,他便不再有任何作用。
文淵不曾與任何皇子有往來,甚至為了避諱,刻意地躲避皇子們的招攬,生怕其他人知道他與皇子們有著不正當的接觸。但是今日他竟然在朝堂之上出言為四皇子秋絕求情,百官頗為疑惑,紛紛猜測這位宰相是不是暗地裡早就投靠了四皇子。
秦皇也微微詫異道:“文相,平日裡寡人說的話你似乎都不是很在意,今日寡人只是說要下令讓老四回來,你便這般維護,莫非文相覺得老四比寡人還要重要?”
文淵身軀微微一顫,旋即淡然道:“啟稟陛下,老臣並非此意,臣只是覺得現今朝堂之上百官意志散亂,難以為王朝亂局作出最好的決策,正需要像四皇子殿下那般年少有為的人才,將朝臣整合,使得王朝上下再現雄風。”
秦皇臉上頓時升起了一道怒意,但因為說話的是文淵,他也不得不給一些面子,便壓低了聲音道:“文相,你這話說得怕是言不由衷吧?且不說早有著互通訊息的嫌疑,你身為文臣之首,朝堂之中官員意志散亂是你的額責任,竟然想借此表述你的其他目的,真的有些不把寡人放在眼裡了。”
話音落下,大殿之中的溫度瞬間降低了許多,天子一怒又豈是兒戲,那是動輒便要血流千里的,百官頷首俱不敢言,生怕在這種時候惹得皇帝的怒火,將自己也牽連。甚至連幾位皇子也是表現出了極大的驚懼,無人敢上前說話,更別說替文淵辯解了。
此時文淵額頭上已經有著豆粒大的汗滴悄悄聚集,但是他似乎再一次下定了決心,上前道:“陛下,請聽老臣一言,臣並非是結黨營私,而是為了秦王朝的百年基業考慮,若是能讓四皇子殿下來管理群臣,必然可以取得極大的進展,現今朝局動盪,正需要四皇子這樣的人才,四皇子久置南疆,該贖的罪也應該還清了,現在正是王朝用人之際……”
“夠了!”秦皇雷霆一喝,將文淵的話生生掐斷,百官俱是一驚,即便現在的皇帝陛下影響力遠不如以往,但是卻仍然是這秦王朝的最高統治者,他的話便是所有事情的準則,所有所有能讓人恐懼的權威。
依在秦皇身旁的丹冪嬌柔身子猛然一顫,也是看出了秦皇的憤怒,但卻嬌嗔道:“陛下,妾身也被你嚇到了,文相這麼大年紀了,想來也是從心欲了,又何必責怪有功之臣呢?”
秦皇眼含殺意地瞥了一眼文淵,旋即將目光投到丹冪身上,不避諱地攬起了丹冪纖細的腰肢,賠笑道:“愛妃勿怪,是寡人錯了,保證以後不再這般說話了。至於文相,我自然是不會怪罪,但想來文相也是有些年老了,待吃完了酒宴,便早些回府吧,最近的朝會也不用來了!”
就在眾臣心中暗自議論妖妃又在魅惑皇帝的時候,秦皇卻直直地望著文淵,說出了這番話,這是想要文相辭官嗎?
聖心不可測,諸臣也是無法阻止,文淵此時心如死灰,他輕哼一聲,旋即笑著昂起頭,道:“多謝陛下好意,老臣也不再用酒宴了,這就回府修養,再不會理會朝政。”此話說完,文淵便怒揮衣袖轉身離去。
秦皇見文淵這般舉止怒不可遏,正要將手中的酒杯扔出去,卻注意到身邊的丹冪一臉惶然,便又生生將酒杯放了回來,待得文淵的身影消失在了殿堂之上,才怒然道:“真是不知分寸,文淵看來是真老了,該換一個新的宰相了。”
禮部尚書上前道:“陛下,恕微臣直言,文相乃是三朝重臣,勞苦功高, 若是就這樣廢而不用,百官可能會怨由心生……”
“嗯!”秦皇站起身來,輕哼道:“寡人從來都沒有想過廢用文相,只是叫他回去修養而已,你有意見?從今以後,再不許任何人提及四皇子回都城之事!”
“謹聽皇令。”
百官頷首而拜,各自想著各自的心思。
過了許久,秦皇雖然與貞妃丹冪歡笑了許久,但好似意識今天的盛會缺少了許些東西,便開始隨意問一些事情,必須現在與臥華山的戰事如何,國庫收入多少等等,終究是言不由心。
秦皇突然道:“今日寡人生辰,三大方位兵馬大元帥都沒有到來,我體恤他們三人護國衛疆辛苦,但終究是失於禮節,他們可有派來使者?”
秦皇身邊的大太監道:“陛下,三位兵馬大元帥都拍了使者前來,只是因為他們官位低微不能入得大殿,自盛會開啟之時,他們便在殿外等候,是否現在將之叫進來?”
秦皇道:“將之宣進來吧,等的時間也太長了些,雖說只是使者,但也是承著三大元帥的命令,若是寡人怠慢的過分了,恐怕他們三人也會生出些許不滿。”
“宣三大兵馬大元帥使者覲見!”
隨著太監總管這一聲大呼,那殿外早就等候的三方使者前後踏入殿來,伏跪於地,高呼萬歲。
秦皇見這三方使者禮節俱到,並沒有因為三大兵馬大元帥的強勢而擺什麼譜子,便心覺極好,感覺自己的威嚴還在,便笑道:“近來三位元帥還好?”
先上前說話的事西部兵馬大元帥俞空桑的使者,作為三人之中的最強者,俞空桑有著區別與其他兩人的特點,作為使者自然也是要拿出能代表自家主人的氣魄,道:“稟告陛下,俞元帥近來還好,前些日子為了震懾南蠻,私自蠻地十蠻統帥幹亞留活捉,後在交趾城一帶被臥華山的人擊殺,雖是為了大局考慮,但俞元帥深覺有未及稟明之罪,便命微臣前來請罪。”
秦皇笑道:“那南蠻之徒本來就是一群虎狼之輩,若是不時刻敲打敲打,恐怕他們就以為我王朝無人了。俞空桑乾得很好,並沒有什麼過錯,擔任方位兵馬大元帥,本來就是有著決策與處理區域內的軍事事務的責任,這不算是有罪。”
俞空桑的使者又道:“多謝陛下體恤,這些話微臣都會全部轉述給俞元帥。俞元帥讓微臣代他向陛下行祝壽之禮,並附帶三跪九叩已示敬意,並送上一對九彩琉璃盞作為賀禮,恭祝陛下壽與天齊。”
使者說完便在殿下再行跪叩之禮,秦皇看在眼中,甚為歡喜,笑道:“俞空桑有心了,他的禮物我收下了。”書吧達
接下來便是東部兵馬大元帥孟降炎與南部兵馬大元帥鄧興的使者叩拜,並送上了貴重的禮物,三方使者在禮節方面無可挑剔,所挑選的禮物也是極為讓秦皇歡悅,這也從側面得知,三大兵馬大元帥的地位之所以無人能比,不僅僅是因為三人是這秦王朝的最強者,還有著極大的可能是因為他們在這些表面上也面面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