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有人知道,秋絕二字如何寫。
但此間千秋,殞麟城中,所有人將盡為秋絕而頷首。
絕代智謀,操控山河,奪人生死,一念之間便運籌帷幄,秋絕帳下凡武武者無數,能夠獨當一面的武者也不在少數,忠心追隨,痴候他成為這天地的裁決者,絕無二心。
砰然悶響,兩人的戰鬥已然持續了許久,有來有往,火熱之至,但這是生死之戰,無謂其他。
“邶裘,你終究是心急了, 萬法皆廢,仍有禮教規則未崩,此時出手想要謀我性命,你卻還做不到。”
“即便如此那又如何?我邶裘出世即無敵,你是我惟一的對手,強者的第一準備,將隱患扼殺在搖籃之中。”
“真是可笑之至,你竟然以為我還未成羽翼,武者揮劍,向來只需要一次,人生所有都在等待著戰河中流!”
“有些人生來高貴,有些人卻不得不承受平凡,此間天塹之大遠遠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彌補,你太自負了。”
秋絕一掌擊退邶裘,九鉛之力如動雷霆,他巍然而立,橫掃四周天穹,道:“若有風雷無情,我可抵禦天地,縱是萬物剿殺,我亦翩然而行。”
“因為,我的名字叫秋絕。”
話音落下,秋絕身影頓時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瞬雙指戳在了邶裘的咽喉之處,雖沒有一擊致命,但邶裘卻倒退數十米,一口濁血噴出,他已然是輸了。
邶裘雙手掐著脖頸,大口喘著氣,同為九段人位巔峰,可秋絕依舊是讓他吃驚了。
“怎麼可能有這種招數?在那一剎那彷彿你消失在了天地之間,任何規則都找不到你的蹤跡,這不是凡力。”
秋絕淡然道:“的確不是凡力,也同樣不屬於三垣九野的任何力量,這是隻屬於我的規則,我將之命名為‘絕’,任何事物都可一力就絕殺。”
邶裘冷哼一聲,道:“好霸氣的一招,竟然以自己的名字命名,我終究輸了你這一招,今日勝負,當有所料。”
這時,殞麟城中的萬千兵將,都爆發出極高的歡呼聲,秋絕依舊是不可戰勝的。
邶裘道:“看來你在這些人的心中還是有很高的地位,梟雄與強者,你說不定還真的能夠走到一步,只不過……”
秋絕笑道:“只不過,你還有一招,對嗎?”
邶裘仰天大笑,漸漸立定身軀,面容上出現一種難以察覺的兇狠。
就在這時,鄧興突然大喝道:“殿下,那黑甲人消……”
秋絕臉色猛變,只見那黑甲人傀左出現在了秋絕身後,一柄長劍出現刺過了秋絕的心臟,而那長劍竟然沒有劍柄,只是從傀左的身軀之中拔出。
秋絕一掌拍出,傀左倒下,生機盡失。
“心劍……以人命為爐鼎,你早有準備。”
鮮血滴落,殷紅刺眼。
秋絕抽出了那劍刃,單膝跪在了地上,那雖然只是一劍,但是在劍刃入體的瞬間,便已經搗毀了他所有的經脈器官,縱然是仙人謫落,生靈性命也再難挽回。
邶裘愈發陰狠地笑起來,道:“萬世梟雄,只有活著的人才有資格說話,你雖然贏了我,但是卻終究活不了。”
心劍乃是禁忌之術,這天下只有他們二人得知。
秋絕道:“我倒是真沒有想到,你竟然是動用了心劍,你的那名傀儡下屬是承載心劍的容器,他在釋放這一招後,也必死無疑了。”
邶裘道:“只不過傀儡而已,我雖然沒有動用傀儡丹控制他,但是卻暗地在他身體中種下了心劍的種子,經過幾個月的成長,這一劍便是我的殺器,你還是輸了。”
望見秋絕突遭絕殺,孟降炎、鄧興一眾將領將秋絕團團圍住,白萍與瓊華抱著秋絕那溫度漸涼的身軀,泣不成聲。
“殿下!”
萬軍哀慟。
秋絕虛弱道:“終究還是難以豁免。”
孟降炎道:“殿下不要放棄,這邶裘自然有人對付,屬下知道北邊仙門有靈藥,定然能解救殿下。”
秋絕道:“不必如此,心劍乃是沒有規則的一劍,只要中劍即便是天位強者都不能活,除非那傳說的蕁巖,或許才能破解此招。”
“可是殿下”,孟降炎神情焦灼,道:“殿下不能有事啊!”
白萍道:“公子,我們已經通知了長老,他們很快就有人前來,一定能救公子的,相信風眠教,數千年的底蘊一定……”
秋絕抬起手掌,擦了擦白萍臉上的淚痕,同時拍了拍瓊華的手背,道:“就這樣吧!”
他,終究會死。
邶裘已然被那重甲團團圍住,鄧興大喝道:“所有人,圍殺此獠,凡士雖無力,八百亦可逞殺九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