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華山軍隊自領七萬人征伐秦王朝之後,只留下的少量的人馬駐守臥華山大本營,而同樣的也沒有放棄四海城這個據點,因為交趾城城毀人亡的緣故,硫火的毒氣始終氤氳在城中,便再沒有人前往探查,四海城儼然成為了這一帶交通最為便利的城池。
當然這是針對臥華山而言,臥華山的勢力如同滾雪球似的越來越大,以靠西邊的四方城的為界,東部大片的地域都在臥華山的掌控之中數城連襟,各方成帶,前方戰場的臥華山大軍勢如破竹,仍然在擴大著所轄地域,儼然有與大明窟比試誰先打進秦王朝都城的意思。
更令人奇怪的是,大明窟與臥華山這兩方多年來始終爭鬥不止,但是這段時間卻心有靈犀地沒有再動刀兵,他們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征伐秦王朝的城池上,有傳說道兩方已然約定,誰先打進秦王朝都城,生擒秦皇便是這秦王朝的新主。
當然,秦王朝的皇帝是誰,他們並不在意,即便秋垣的詔文已然頒佈到了各大城池,舊王請罪**的訊息不脛而走,而新王頒佈一系列減稅的措施收斂天下民心,但大勢所趨就如潰江之堤,有一部分百姓可能還對秦王朝抱有幻想,但更多的人則是將目光放在了兩大山匪組織的上,著重是在臥華山主政的期望中。
四海城中原有的建設並沒有停歇,一向好戰的杜衡與卻被梁津留在了四海城,儘管他一直迫切建功,如今實力也達到了八段人位,但梁津的嚴令卻不容他反駁,只是因為這城中還留有一人,羅湖未過門的妻子,蝶。
自羅湖失蹤之後,蝶每以淚洗面,搜查的兵士每都在周圍探查尋找,梁津甚至留下了自己訓練出來的一支心腹暗探,在四周城池中探查有關羅湖的訊息,但是這接近一個月的時間快要過去了,仍然一無所獲。
蝶本便是溫婉多愁的女子,如今又遇到這種事,羅湖去了何處無人知曉,也不知道是生是死,儘管梁津在出徵前曾經千百局好言相告,讓她在四海城靜候訊息,但是她仍然止不住的擔憂,二十出頭,一頭青絲已然出現了斑白。
這,在四海城中靜養的臥華山老醫師逝世,曾經在許多戰役中治療臥華山的兵將,並且培養出了許多優秀的弟子,繼續為臥華山貢獻著自己的醫術,周醫師的地位,可以說已經不低於任何統領,只是歲入古稀的他,一直謙卑守禮,為人稱道。
臥華山的山主、軍師、統領一概不在,只有留守四海城的幾名醫師學徒俯拜,杜衡與領所有城兵的祭奠,一向不出門的蝶這也來到了周醫師的靈堂前,叩了三拜,道:“若是羅湖大哥在,自然也會這樣做。”
周醫師去世之後,四海城卻在持續發展之中,因為沿襲了梁津的治政政策,甚至參考了羊塔風對交趾城的治理方法,四海城開始發展起來,本來就要比交趾城少數十萬的人口,頓時也因為外城人口的遷入,開始大幅上漲起來,或許許多年後,四海城會真正成為第二個交趾城。
而被兵士稱之為羅夫人的蝶,似乎也沒有再繼續哭傷自己的體,找了個時間綰了髻,儼然看起來成熟了許多,只是仍然掩飾不住滿頭的白髮,對此已然沒有人能說一句安慰的話,所有的一切都在等待。
梁津在出徵之後,風頭已然蓋過了所有統領,程幻、王項仍然在八段人位,自然是比不過他的功勳,而一向自詡不凡的呼延伍似乎也已經力竭,只憑著那一支山林甲兵,再沒有多少發言權,而梁津卻能在帶兵佈陣攻城安定民心上做到沒有遺漏,這些事他都沒有辦法做得比梁津更好,更兼之梁津的半步九段竟然要比他強許多,更是得到了山主宗坤的重用。
在接連攻陷數城之後,宗坤釋出將領,任梁津為大將軍,總領臥華山所有兵甲,甚至能在宗坤不在的況下,一己力斷,這種權利已然凌駕在昔為大統領的呼延伍之上,甚至隱隱間超過了軍師司空謹。
統兵為將,梁津自可為一支,有著司空謹的奇計,接連數座城池攻陷,山主宗坤也漸漸有了更深的思考,只是這些事,他不會向不能相信的人說。
營帳之中,宗坤將司空謹叫到,道:“軍師,眼下我們已然兵臨祁城門下,再有不遠就會達到秦王朝都城了,不知你有什麼想法?”
司空謹道:“稟山主,我們眼前的祁城也算是一座大城,城中有著不下七十萬的百姓,若是一味征伐,恐傷了我臥華山親善待民的聲名,所以只能智取。在這個問題上,我已經與梁津大將軍討論過了,並定下計策,想來能夠在五之內破城。”
宗坤神色微斂,道:“這樣我倒放心了,現在我們就是在爭取時間,毒龍子先前與我定下契約,先入都城者為王,後來也變成了先擒秦皇者為王,若是讓他們搶先一步,那我臥華山所打下的基石便不復存在,想要撕毀契約簡單,但是想要杜絕天下百姓的悠悠眾口卻難,臥華山好不容易有了現在的聲名,若是一朝盡喪,實在可惜。”
司空謹道:“此事說麻煩也有些麻煩,先前毒龍子便是想要這條契約來拘束住山主,臥華山與大明窟不同,他們本來就沒有那麼多的仁政,而我們臥華山能夠在短短几年內達到這般規模,與原本的政策牢不可分。”
“更兼之,在硫火一戰之戰中,梁津所部付出的重大代價傳播出去,使得我臥華山的聲名讓百姓真正相信,這是我們能夠進行此次北伐的重要原因。只是也因為這點,我們便不能隨意破壞原先的聲名,不然會使得我們的陣線全盤崩潰了。”
“沒有了百姓的支援,臥華山將沒有可戰之力,我們不能學大明窟那般,對反抗的聲音血腥鎮壓,所以只能在某些方面繼續實施仁政,在表面上教化百姓,從而便能功攢千秋,這是我們的優勢,也是我們的弱點。”
宗坤道:“毒龍子與我定下這般契約,我無法拒絕,若是在攻陷秦王朝的時候,大明窟也對我軍發動攻勢,我們的兵力是沒有辦法做到像大明窟那般行進自如的,現在看來,終究是棋差一招。”
司空謹道:“山主勿惱,毒龍子定下這般契約的目的,便在政治行動上限制我們的速度,並且若是他們率先攻破都城,我們便會處在氣運與民心的劣勢,使得我們再沒有反抗的機會。可大明窟素來不得人心,即便他們做了先頭人,也並沒有那麼容易掌控秦王朝,到時候我們也會有機會。”
“軍師說的有道理,這樣一來我們與大明窟也算是互相牽制、互相協作了。只是我總覺得,大明窟過早地將全部實力露出來,始終太過高調,這並不是毒龍子一貫的行事準則,我有些擔憂大明窟還有其他手段。”宗坤長嘆了一聲,道:“算了,不說這些,談談你對梁津的看法吧。”
“梁津大將軍?”司空謹眼球轉動,道:“不知山主想要詢問關於哪個方面的問題?”
宗坤道:“就隨便說說,你這數十來,與梁津也一直協作,你對他有什麼感觸?”
司空謹道:“梁津素來便有帶兵之才,先前他任臥華山二統領,所管轄的軍營便有精兵之能,三千重騎兵平原之上無敵,嚴殺軍之閻羅起名倒是妥善,山主如今任他做臥華山大將軍,他的帶兵行軍將最大化,有了這樣一位猛將,秦王朝將領中將無人能擋。”
宗坤緊皺眉頭,道:“何止是梁津啊,羅湖、蒙閬、林寒、楚泓,甚至是今年出現的姜鳴,他們都有著極為強悍的才能,若是能夠真正收服他們,那這秦王朝將沒有人能夠阻止我的霸業,只是,愈是有才能的人,便愈是有著許多的想法,他們並不是我能控制的。”
司空謹試探道:“山主是害怕梁津會反?”
宗坤道:“不不不,這個我從來沒有擔心過,當年梁津五人一齊加入我臥華山,我便看出了他們的才能,並且委以重任,在此期間,我對他們很是信任,甚至呼延伍三人作為我的親信,我都仍有疑慮,但是對於他們,卻沒有過懷疑。”
司空謹道:“山主,此話屬下便有些聽不懂了,呼延伍、程幻、王項三人算是山主的老部下了,雖然兵士都沒有說明,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梁津幾人始終都是外來的,而呼延伍三人才是真正的統領,而且山主這幾年來也一直將他們三人放在自己邊,這其中的意圖可是很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