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體火油是一種極易燃燒的火油,因此火焰熱量高,不易熄滅,而且容易與各種木料相融合,形成燃燒木,經常用於戰爭投石,在民間極為少見。但在數年前,這種火油也被秦王朝下令禁用,並且大多都封存在軍部倉庫之中,沒有皇令不能排程。
軍部門口燃起的大火,自然被許多位於高樓中的暗探收入眼中,各方官員都開始探知訊息,畢竟軍部是王朝中紀委重要的一個機制,在門前縱火無異於在挑釁皇帝的面子,軍部那些管理者必然會受到不小的懲罰。
當軍部一眾兵士將那火焰撲滅,卻發現已經無法救贖,在短短几分鐘的燃燒之中,呂刑陽身死其中,連龐路的棺木都已經燒燬了大半,其中的屍體更是燒焦,已然辨不清是真是假,幾名高官皆是嘆惋不已,當然不是為了呂刑陽的大義,而是因為呂刑陽這般做法,將他們幾人推向了矛盾的中心,來日必然少不了一些麻煩。
而在那軍部的某個視角,文淵站在高樓上看著那番景象,心生喟嘆,他本來沒有打算來,但還是來了。剿匪大軍十萬之眾,如今卻只剩下這幾個人,呂刑陽為了成全自己的大義引火焚身,終究不再是以前那般牆頭草的模樣。
“呂刑陽啊呂刑陽,你這般做法,也將自己推入到了地獄,沒有了四皇子的庇護,你死後也是個受盡唾罵的孤鬼。唉,應該,都是值得的吧!”
文淵緩緩離去。
次日,秦皇上朝,已然沒有了以往的威嚴,七皇子帶領群臣叩拜,所有文書政事都在七皇子秋垣的操作下進行,他這個皇帝已然成了現實中的傀儡。
當他聽到北部兵馬大元帥的龐路的遺體已然抵達都城之時,還沒有其他反應,七皇子已然宣佈收回龐路的種種敕封,並且收回鎧甲與令牌,但所有能夠證明龐路身份的物品,都已經在軍部門前的大火中損毀,收回的註定之時一堆廢鐵。
秦皇回到後宮之中,便開始大發雷霆,掀翻了桌椅,道:“真是氣死孤了,那個畜生僭越權柄,他不是想篡位,是想要弒君啊!”
穿著薄紗裙的貞妃丹冪來到,便擁住秦皇泣不成聲,秦皇也一時心軟,將丹冪抱到一旁,門簾輕掩,一番雲雨之後,秦皇仍然沒有擺脫那苦惱的情緒,靠在床上一言不發。
丹冪滿面潮紅,但還是不由得為秦皇的朝政擔憂起來,便道:“陛下,此時七皇子殿下勢大,陛下不該與之對峙,若是有什麼苦惱,只管先行壓制下來,說不定往後會有轉機。”
秦皇冷哼一聲,道:“會有什麼轉機?那些狼心狗肺的逆子,都想要孤的皇位,大臣一個個的都是縮頭烏龜,哪個能為孤體諒?我恨不得此刻殺進秋垣的宮殿,斬下他的頭顱!”
丹冪勸阻道:“陛下,總是還要抱著希望,臣妾已然將訊息傳給了我父親,雖然如今七皇子對丹家也多有管制,但若要進行清洗,丹家必然能夠幫上不少忙。而且,諸多皇子之中,還有一人勢力不在七皇子之下,或許他可以解救陛下出危難。”
秦皇道:“愛妃是說,老四?”
丹冪道:“四皇子秋絕被陛下貶在偏遠,前些日子又定謀攻打九府聯盟過,其能力是全國百姓官員都為之稱讚的,陛下不妨這個時候寫一封信,臣妾秘密差遣丹家子弟送出去,四皇子殿下說不定會前來勤王,到時候危難便可解決。”
秦皇低嘆了一聲,道:“愛妃有所不知,那老四雖然天姿聰穎,智謀絕代,但對於血脈親情極為冷淡,當年老二的事情其實都是他做出來的,當時他僅僅十幾歲便有那種謀略,且不會為老二是他兄長而憐憫,這等冷血之人讓人膽寒,他怎會為了我而興兵?”
丹冪道:“臣妾覺得,如今七皇子行事人神共憤,雖然四皇子殿下為人狠辣,但卻沒有針對過陛下,估計是惦念著父子之情、君臣之義,他當初謀害二殿下,也應該是想要謀取皇位,若是陛下能以皇位相許,四殿下必定前來勤王。”
秦皇狐疑地看著丹冪,雖然丹冪說得在理,但君王之心自古多疑,他也不由得有了許多的猜測。
丹冪見秦皇不言,連忙跪伏道:“臣妾絕沒有其他心思,我與丹家也從來沒有親近過任何皇子,臣妾所言只是為了解救陛下,畢竟那只是一個許諾,等七皇子之事解決之後,陛下可擬定日子傳位,但至於是在幾年之後便全由陛下定奪,總好過在七皇子的控制之中惶恐不安。七皇子能夠臨朝攝政,必定還有其他的野心,若是真到了最後一步,陛下悔之晚矣。”
最後一步,逼宮,弒君。
秦皇眉頭緊鎖。
“愛妃多慮了,你說的很對,孤現在只有依仗老四了,我立即寫信,麻煩愛妃行事穩妥一些,務必要將此信傳到老四手中。”
丹冪俯身言是。
朝堂中的風波還在持續發酵,距都城兩城之隔的丘子城也在七皇子秋垣的控制之中,但此地卻有著一位秦王朝的高官,秦皇最為恩寵的貞妃丹冪的家族,便是在此地,家主丹功,乃是當朝國公。
丹府之中,一名身著緊身勁裝的女子在院落之中給牆邊的一些一些花草澆水,這本是丫環僕人做的事,但她卻沒有想要麻煩其他人,而是盡心盡力地戟培育著這些花草。
她是丹家二小姐,丹晨。
至於丹家大小姐,自然便是被秦皇看中,做了寵妃,被當今朝野與百姓共罵為“妖妃”的丹冪。
丫環走過來,搶下丹晨手中的水壺,道:“小姐,這些都是我該乾的事情,你不要搶著做好不好?要是讓老爺看見了,說不定又要說我們這些做奴才沒有禮數,你臉上也不好看是不是?”
丹晨柔聲道:“平兒,你又貧嘴了,這些天父親大人忙著呢,哪裡有空到我這裡來?上次我們費心採回來的秋樅他都沒有吃,便放成了剩菜,他現在應該也是很難吧?”
丫環平兒道:“小姐,你的心意老爺都看見了,只不過可能朝堂上還有很多惱人的事情要處理,老爺才沒有理會你罷了,老爺素來可都是聽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