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姜鳴幾人在失齡峰之南,遭遇到了一種難以估測的力量,被攝到了鯨落山脈之中,之後姜鳴與兩個將要夤華的蜥蜴人鬥智鬥勇,後來藉助玉如意才得到了這七卷芸幀。
至今姜鳴都沒有弄明白,那鯨落山脈之中為何會出現這麼高等的功法,莫非只是那兩個九段人位的蜥蜴人的收藏?他猜測蜥蜴人背後肯定有著極為強悍的存在,但這麼高等的功法,無論是人是妖,都應該趨之若鶩、護之如寶,可七卷芸幀齊齊丟失,竟然沒有任何人追討,這便是姜鳴難以理解的地方。
難以理解,姜鳴便沒有再想過,甚至以為有另一種思想,這七卷芸幀便是他的奇遇,他要藉助這些東西讓自己變強,而眼下將其他的凡武功法送出,這也是他的私心,畢竟他認可了梁津幾人,便要給他們最好的裝備。
羅湖道:“蝕字?鬼字?姜鳴,你確定將這些功法送給我們?”
姜鳴笑道:“自然是送給你們,這可都是無價之寶,你們想要掏錢買,應該都是買不起的,我想天位強者也會紅眼的。你們是我的兄弟,眼下我有這些好東西,就看你們要不要了。”
林寒道:“既然姜鳴都說了,你們便選一個修習,眼下我們陷絕地,若是修習這高等凡武功法,能夠頓悟出一些東西,說不定對我們逃脫有望。”
有著林寒幫襯說話,羅湖幾人也都放心了,蒙閬卻道:“姜鳴,剛才你說,你修習的不都只是蝕字功法嗎?凡武功法五等,烈、越、空、蝕、鬼,之間差距可是天壤之別,你為何不修習這卷枯榮道?”
姜鳴道:“這個啊,當初我也有過這個想法,畢竟鬼字便是所有功法的巔峰,在以後定然會有許多的優勢,但我看過許多關於修習武道的典籍,得知只有適合自己、能夠被自己所駕馭才好,所以我選擇了與自己的武道相近的虛翦訣。我的意見是,你們也最好選擇與自己武道相近的功法,這樣才能更好地發揮其中的優勢。”
眾人點頭道是,不得不說,姜鳴在這方面的理解遠超他們。
梁津道:“我修習的大器方回也是空字功法,比之蝕字只差一等,何況大器方回與我極為契合,這三卷功法便由蒙子、長子、羅湖你們三個挑選。”
梁津率先放棄這種權利,不僅僅是因為自己的功法比其他人都要高等,更是因為他一直以來都是團隊的領導者,理應作出這種謙讓。
眾人知意,雖然是理由正當,但還是不免有一些緒。
將三卷功法扔給了四人選擇,姜鳴便選擇到一邊放哨,林寒跟上去,滿臉笑意,道:“看來這次你可真是大出血了,這隨便一卷功法拿出取,都能換取一輩子用不盡的財富,甚至想要什麼靈丹妙藥兵器武學都可以,不過給了他們可就真的是虧損了。”
姜鳴道:“怎麼可能虧損,不管他們誰修習,都比放在我這裡閒置的好,說不定他們中間以後會出現一個絕世高手,那我也大樹底下好乘涼了。若是我現在的份拿出去賣,恐怕會成為眾矢之的,別說得到一些東西了,恐怕連這條小命也會被人取走。”
林寒道:“那倒是,我們現在的實力還沒有資格擁有這種重寶,讓人知曉只會是數不盡的麻煩而已。話說,你真的打算與我們共戰到底?申羽……申夷憂若是現,應該希望見到你吧!”
“不戰到底,現在這形能怎樣?”姜鳴淡淡一笑,突然眼神中有些迷惘,道:“或許真的是命運吧,以往不相信,現在竟然有一點點相信了,不說這個,今天不是才十二號嗎?還有十天時間。”
林寒沒有說什麼,只是覺得姜鳴,已然在無聲中作出了一些決定。
過了一陣,蒙閬前來叫姜鳴,換了梁津去巡查盯梢,幾人盤坐,只見蒙閬、羅湖、楚泓一人拿著一卷芸幀,顯然是分好了。
羅湖道:“我選擇了這卷乾刀引,其中多是一些講究霸道刀法的法門,與我之前所學的白虎落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當然這乾刀引貴為蝕字功法,有著其他功法難以比擬的能力,僅僅只是看了開卷的一些扉文,便讓我有了許多更深的見解。”
姜鳴道:“跟我所想一樣,我看你的刀法處處含著霸道二字,白虎落也極有氣勢,加上佔式之法能夠靈活運用,你的刀法便會變得更有自己的武道法門,其中講到若是能夠達到與刀通靈,便能喚醒其中的奧秘,說不定這也是你的機遇。”
蒙閬道:“我選擇的是**禪器,此法指點各類兵器武學,高深莫御。我之前戰鬥都是仗著寶刀之利,但我的冷鋸昆吾雖然是寶刀,但畢竟都是外物,一個武者若是太過依賴兵器反而落了下乘。這**禪器倒是能夠彌補我先前在武道上的錯誤,對我的修行大大裨益。”
姜鳴道:“**禪器嗎?我還以為你會選擇枯榮道,不過**禪器也不錯,開闔恢弘,適合你那種重力於一擊的武法,我也瞭解過這們功法,**八荒,自有洪荒之氣,若是能夠將功法中的洪荒之氣引出,若不定你就能踏入地位境界,而且定然比一般的地位修者強悍得多。”
蒙閬對於這番點評點頭稱是,姜鳴所言都是極為折中。
卻見楚泓捧著最後一卷芸幀,面容卻有些扭捏。
姜鳴望向楚泓,道:“看來你是選擇了這枯榮道,你若是能夠修習,便是我們幾人中唯一修習了鬼字功法的武者了。這枯榮道頗有著晦澀難懂,但只要多費些工夫,定然能找出修習法門,對此我卻不能指點許多,一切還得你自己摸索。”
楚泓卻搖了搖頭,望向姜鳴道:“其實並不是你想的這樣,我決定將這鬼字功法還給你,我不打算修習它。”
“為什麼?”姜鳴滿臉疑惑,一旁的林寒也是極為不解,林寒問道:“你之前修習的可是烈字功法,而且本也不契合你的武法,這鬼字功法可是天大的緣分,只要你修習成功,定然能夠將以往在武道格殺上的弱勢彌補回來。”
姜鳴緊蹙眉頭,道:“楚泓,你是覺得鬼字功法太過貴重?還是覺得它修習太難?或者與你之前的衍武法門不相合?在我認為什麼蝕字、鬼字都只是廢紙,沒有那麼貴重,若是能在你手中發揮出該有的威能,也不辱沒了它鬼字功法的威名。”
眾人都望向楚泓,楚泓卻面色不改,將那枯榮道的芸幀放到姜鳴手中,轉過去,道:“你們或許不知道,在不久之前,我就沒有再修習功法了。”
“沒有修習是什麼意思,若是沒有修習功法,是沒有辦法獲得許多的修行法門的。”林寒道。
楚泓道:“我先前便在糾結一個問題,我是應該繼續在七空箭上侵,還是將自己的衍武之道補充完整,本來這是一件沒有矛盾的事,但子魚卻讓我慢慢明白,自己只能選擇一條道路。我擁有七空箭這種殺器,本便已經佔盡了便宜,當初給你們鑄造兵器的鑄器師只給我打造了箭矢,卻沒有幫我作出一柄能夠承載七空箭的弓,他應該便是想要告訴我這個道理。若是不選擇放棄,那現有的一切便無法進步,你們覺得如何?”
眾人聽罷,皆有種雲裡霧裡的感覺,林寒卻彷彿聽出了其中的意思,道:“緣分自有天定,就與你所信任的環子魚一樣,你是打算拋棄現有的一些東西,來換取那些虛無縹緲的感悟?確定不會後悔?”
楚泓點了點頭,道:“說實話,在鬼字功法面前我可沒有表面這麼淡定,但我想要追趕子魚的腳步,應該便是要在這方面作出一些突破吧?我想,我既然這麼做了,便不會後悔。”
楚泓這番話讓姜鳴有很多感悟,素來沒有決斷的楚泓也能有這種想法,世事都在變化,他也有了其他思想。
“那就這樣,這枯榮道我就先收起來,若是你在突然想通了,直接來我這裡要便是了。”
姜鳴直接將鬼字功法枯榮道收入了精神空間,接下來便是養傷階段了。
呂刑陽並沒有再次圍攻,所有秦軍都駐守在那祠堂周圍,上萬人死死地看著其中的景況,就算是梁津幾人長了翅膀,也不可能就這樣飛了,而這臥華山的六人都是武學大師,若真的要拼死一戰,恐怕也會讓秦軍之中的某個將領帶上,那樣便有些得不償失了。
趁著夜色,呂刑陽跪坐在龐路榻前,所有兵將都沒有設定帳篷,只有龐路在帳篷中休息,雖然處地有些明顯,但重重包圍之下,就算是九段人位武學宗師也沒有辦法進來。
榻前點著七盞油燈,正好照著龐路的軀,此刻龐路彷彿再次蒼老了二十載,看其樣貌衰老全不似幾前模樣,氣息更是衰弱得彷彿隨時都有可能消失。
一陣夜風拂過,呂刑陽急忙遮住燈盞的火焰,防止被風吹滅,巨大的黑影在龐路閃過,龐路緩緩半睜開眼睛,道:“呂刑陽……呂刑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