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七空箭,箭桿純鋼,箭翼三分鐵瓣,箭鏃三菱皆由中品金屬白膠鉑鑄造,一支箭矢長七十六公分,正應天道七六之數,凡人莫御,非善射者莫御,嗜殺成性者不能御。
楚泓天生臂力遒勁,能握石盤天平之衡,於是駕馭箭術如魚得水,雖然本身在武道拳腳上不及他人,但憑這一手七空箭,可藐視同境界武者如無物。即便梁津、羅湖之類不敢輕擋其羽箭,更何況是鐵箭、白膠鉑的威力加持的非凡金屬箭矢,這一箭將完全超過凡俗之能,力克萬敵。
餘肇錫雙拳打在姜鳴身上,直將他震得五臟挪位,幸而姜鳴及時揮出方轅戟,以巧勁阻擋住餘肇錫的鉤鐮攻擊,避免了被那鋒利的鐮刃切成兩半的厄運。而就在這時,楚泓的七空箭已經射出,只見他雙眼滴血,上身衣衫盡數震碎,左右肩膀的經脈似都有爆裂的趨勢,但是他成功將這一箭射出,帶著長長的空氣拖尾,轉瞬直至餘肇錫眼前。
“還是這支箭,你太小看地位修者了……”餘肇錫的蔑視還沒有表露出來,便見那支銀白色的箭矢竟然穿過了自己的萬木靈術的防禦,在轉瞬之間又沒入他的護體紗衣,他還沒有來得及注意,那紗衣便寸寸裂開,然後七空箭殺勢不減,穿過餘肇錫的心臟,從身體的另一邊射出,箭尾帶血,不知落到了何處。
“好可怕的一箭,即便是餘肇錫在對戰洪老與霍真的戰鬥中受了重傷,即便是體力消耗了大半,但餘肇錫是貨真價實的三重地位強者,竟然被一名凡俗之人射出的箭傷到了要害,即使他能扛住不死,實力也將降至地位以下,再也不足以成為我們的隱患了。”鄧興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秋絕身旁,他沒有打算出手,因為在餘肇錫與霍真來到這裡之前,他已經受了傷。
秋絕眼神中露出一抹異色,笑道:“很精彩,不過也多虧了這楚泓,他為了射出這一箭渾身經脈嚴重受損,已經陷入重昏迷狀態了,我在考慮要不要就此將他除掉。”
姜鳴大口吐著鮮血,他的體力也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被餘肇錫兩招打成了重傷,已再無力量戰鬥,他只能趴在地上,看著楚泓昏迷後從經脈滲出的鮮血淹沒他的身體,看著餘肇錫口吐鮮血單膝跪地,看著秋絕仍然灑脫泰然的笑容,他不能做任何事。
餘肇錫他沒有想象過,自己竟然會被一名凡俗之人射中要害,他感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一點點喪失,原本強大的力量慢慢衰弱,這種令人吃驚的虛弱感正在籠罩全身,他知道,他活不了了。
“竟然……竟然死得這麼憋屈……可是……不能就這麼死了……”
餘肇錫望著看了一整出好戲的秋絕,終於是咧著便是鮮血的嘴笑了,他用盡了最後一點力氣,身形暴衝而去,他要做的是殺死他,他算計了所有人,他該死。
“秋絕,你終是失算了!”
餘肇錫的血手構造強大的元結,一拳向著秋絕砸去,而秋絕身旁的鄧興、白萍、瓊華瞬間出手阻擋,但地位強者的力量絕不是他們所能撼動的,而且這是餘肇錫的拼死一擊,他們立刻便被一股勁風掀開。在此時,秋絕身後又有八道黑影霍然出手,他們竟然都是八段人位的層次,但只是將餘肇錫的拳頭上攜帶的勁力化解了一些,而那隻恐怖的拳頭,仍然向著秋絕轟殺而去。
“保護殿下!”
“砰!”
一股風浪拂過,意料中的秋絕屍裂幾段的場景並沒有發生,餘肇錫的拳頭滯留在空中便不能向前,而秋絕一隻雪白如玉的手掌拍在餘肇錫的額頭上,這一瞬間,餘肇錫生機盡滅。
秋絕緩緩收回手掌,撫平了被餘肇錫的拳風砸破的衣衫,掩蓋住胸膛上非凡金屬鑄造的軟甲,將餘肇錫的屍體輕輕推開一旁,淡然道:“我從來都沒有說過,我不諳武藝。”
秋絕一掌擊殺重傷的餘肇錫,自身實力至少在八段以上,但像是餘肇錫這種能察覺天地靈氣變化的強者從未察覺,甚至姜鳴都相信秋絕只是一個只通文不通武的野心家,從來都沒有猜想過,他的武道實力竟然也這般強大。
前時被餘肇錫擊飛的鄧興、白萍、瓊華與一眾黑衣武者盡數跪倒在秋絕面前,齊聲道:“屬下萬死,不能擋敵於外,請主人(殿下)懲罰!”
此時一名身著紅雲長袍的高大魁梧男人緩緩走進,單膝跪在秋絕面前,道:“恭賀殿下踏入九段人位束靈之境,先前那一掌已經具備完全的宗師之力了。末將孟降炎救駕來遲,請殿下贖罪!”
秋絕揮了揮手,示意所有人起身,而他張開雙臂,一旁的白萍、瓊華知意,立即走過去拍打秋絕衣衫上的灰塵。秋絕笑道:“孟元帥言重了,時下鄧元帥先前被此人所傷,白萍、瓊華又只是普通的八段衍武之境的武者,若不是感知到你就在這裡,我倒是
真沒有信心與這莽漢對拼。”
孟降炎拱手道:“殿下不必過謙,殿下如今是秦王朝境內獨有的第五位武學宗師,武道天賦與絕代智謀古人不能比肩,這數日時間之內,竟然真的計殺三大地位強者,我孟降炎遵守承諾,願率東部軍隊二十五萬人投靠殿下,非死不改。”
秋絕單手托起孟降炎的手臂,道:“期待孟大元帥的加盟,如今我秋絕擁有東部、南部超過四十萬大軍,有江陵郡等七座郡城臣服,北定中原之日不遠,縱橫天下之期不長矣!”
“殿下萬歲!”
萬歲之言用於皇子,足以見秋絕野心之大。
秋絕來到姜鳴面前,用手掌拍了拍姜鳴的背部,姜鳴便從昏迷中驚醒,姜鳴虛弱地道:“秋絕,好一個絕代智謀的秋絕,不僅是智謀,連這蓋世武藝都無人能敵,卻還揚言要我保護,真是極大的諷刺。”
秋絕道:“你果然什麼都聽到了,當然我此次來並不是要你幫我除殺地位強者,我從很久之前便是發現了楚泓的七空箭之強大,所以才藉著邀請你還當日承諾的機會,將楚泓引到這裡為我辦事,我另外偷走了他一支真正的七空箭,果然不出我所料,他費盡力氣終於射殺了餘肇錫,其功之大遠勝於你。”
姜鳴道:“那七空箭的力量太過強大,他的經脈都傷成了這樣,我想知道他是否還活著。”
秋絕道:“應該還活著,不過他的傷勢我沒有辦法解救,若是就這樣放置下去,估計就真的會死掉,或者廢掉了。”
“啊!”姜鳴痛苦地一聲厲吼,他開始後悔將楚泓帶到這裡,這一路,本應該是他一人承擔,可是卻要楚泓承受最大的痛苦與風險,他的心口開始劇烈地疼痛,從他以自己的心頭血為引,借用玉如意磨碎陀羅魂參實現藥材為夜泉吸收之後,那種劇烈絞痛的後遺症再一次發作,他宛如身處地獄,每時每刻都受萬蟲噬咬之苦。
秋絕站起身來,面若寒霜,淡漠道:“如你所說,你我的恩怨自此了結,楚泓幫我的,我用餘肇錫身上的上品金屬還他恩情,所以兩清了。今日,我不殺你們。”
黑衣人拱手道:“殿下,那他們兩人應該怎麼處理?”
秋絕道:“畢竟我與姜鳴有結義之名,派人將他們兩人送回臥華山軍營吧!”
就在這時,一縷流光劃過,等眾將反應之時,秋絕的身體已經被一股純白色的光芒打飛數十米,鄧興、孟降炎站於秋絕身前,白萍、瓊華則去攙扶受傷的秋絕,秋絕身著的珀藍軟甲是普通珀藍甲防禦力的數倍,竟被一擊破成碎片。
鄧興大喝道:“來者何人?難道不知朱天野內禁止地位強者向凡俗之人出手?閣下如此破壞規矩,難道不怕管理者的責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