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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有道人說 (1 / 2)

寒武關守將高逐戌,在九府聯盟國久有盛名,軍隊從屬於候鳳王參正風,但擁有獨立於王侯制度外的軍政大權,持九府假節鉞,可號令寒武關任何事務而不需透過任何人的指令。在任職十數年內,南拒秦王朝侵伐上百次,更是在數多關鍵戰役中出奇制勝,有長勝之名號。

當高逐戌立於此地,街中民眾不由得莊重起來,在寒武關內高逐戌的名字是高尚而且尊貴的,因為是他護佑這國之邊境十數萬人賴以存活,不誇張地講,高逐戌便是寒武關百姓的神,無人能詆譭,無人能誹謗。

四人紛紛停手,姜鳴觀望著周圍百姓的表情變化,對於高逐戌這個人的評價再次複雜起來:“失齡峰堆積那麼多的將士白骨,莫非不是他造成的?或者說,他是有著什麼苦衷?百姓如此愛戴與信任他,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劉天霸與趙鵬斐面色羞愧地走過去,不發一言,先前的霸氣盡數散去,此時倒像是心情萎靡的小孩一般。

“身為軍中高等將領,竟然枉顧軍法肆意與百姓爭鬥,破壞百姓生計,你們可知罪?”高逐戌聲腔渾厚,不惑之年應有的滄桑與沉靜在他身上表現得淋漓盡致。

趙鵬斐與劉天霸低頭道:“我們甘願領軍棍六十,另外百姓的經濟損失從我們俸祿中扣除。”

高逐戌微微點頭,低聲道:“退下吧!”兩人悻悻然走開,儘管他們囂張狂傲,但在高逐戌面前只有服從。

“姜鳴,這次我自己來邀請你,你可願去我軍營做宴?”

這時爭戰暫歇,溫矢良與申夷憂一齊走到姜明和林寒身旁,既是表明他們的立場,也是彰示他們的身份。

“高將軍,不知您有何事指教?”姜鳴先禮待人,畢竟高逐戌不是劉天霸之流可比,若是惹怒了他,這寒武關也便沒了他們的立足之處。

“你認識降英?”高逐戌就這一句話,便令得姜鳴面色微變,如若是敵非友,哪裡可知曉這個稱謂?

林寒三人見姜鳴愣住,心中揣測著姜鳴的身份,申夷憂此時向前一步,躬身道:“高叔叔,可否許我個面子,放過姜明一馬?來日我必以厚禮相謝!”

高逐戌卻是淡然一笑,應道:“我有說過我要難為他嗎?姜鳴,若是你願意來,一會兒就來軍營找我,我有些事問你,若是不願意來,也就算了。”高逐戌說完,便是揮手指示下屬退散,自己則是站在街道中央,抱拳道:“各位寒武關的百姓們,今日是我管教屬下不嚴,若是對你們造成損失,請到府衙一一登記,我會紀實給你們賠償!”

過了一陣軍士與百姓都散去,姜鳴四人不自然地走在街上,看著夜幕像簾帳緩緩落下。

“姜鳴,若是不能確定他的目的,還是不要涉險了。”林寒蹙起眉頭,對所謂的寒武關軍營亦是諱莫如深。

“不然就不去了吧,看你這麼囂張,萬一真的做過得罪高叔叔的事,憑我幾句話也不管用。你知道,將軍待我尊重,只是當我是舊友的親戚而已。”申夷憂忸怩了片刻,擔憂已是寫在眉間。

“失齡峰的陰氣聚集,說不定便是他的緣由,你若是冒險前去,指不定會有什麼意外。”溫矢良雖是書生,但謀思極為周到。

姜鳴一笑,灑脫瀟灑地將袖子攬起,輕吐一口氣,道:“不要想這麼多了,都餓了一天了,趕緊去吃飯吧!”

姜鳴還是去了軍營,他們四人寥寥用過晚餐,姜鳴便一一寬慰著幾人安心,令得溫矢良去了朋友家,林寒亦是回到了先前的棧房,申夷憂卻以認識軍中幾人為由,執意跟隨過去。

寒武關軍營屯兵五萬,步兵與騎兵分別駐紮南北,成犄角之勢相互照應,對寒武關關隘成雙萼伴生之狀以達到迅速的支援。

“我是姜鳴,應邀前來,請稟告高將軍。”姜鳴與申夷憂站在軍營高高的防禦工事前,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不知是被營中洪亮的口號震懾,還是為守門士兵身上攜帶的濃濃的血氣而驚懼,當他們來到此地,不可避免地低下了頭,態度也是沒有了先前的倨傲。

“你便是姜鳴?好小子,連我們的兩位上將軍都敢打,哈哈,佩服佩服。將軍早就交代過了,我來帶你們過去吧!”守門將士並沒有刁難他們,反而是豪氣地朗笑著拉起了閒話,那種豪邁與闊達的胸襟在這個普通計程車兵身上極為顯著。

姜鳴卻是不敢再誇口,對著申夷憂做了個無奈的聳肩的動作,便跟著士兵向著軍營深處走去。

方陣整齊的隊伍依次從姜鳴眼前跑過,雄氣昂昂的身姿讓得姜鳴有些驚羨與神往,他們未必單挑是他的一合之將,但整個軍隊合在一起便如同不敗的雄獅一般,不說是八段人位的武學大師,就算是一些地位境界的強者也不免望之變色。

練習騎射與騎戰的將士身形矯健,練習槍術與刀法的將士穩如磐石,戰馬奔騰踏飛塵,刀槍起舞立方陣,這些久居邊關的將士以一種堅毅而彪悍的姿態將練兵之法推向頂峰,呈現在姜明面前的是非凡的鐵血之軍。

“你很羨慕這些將士?”申夷憂看到姜明眼中的不同顏色,略帶試探地問道。姜鳴雙眼中透射出一種難以言表的光芒,他停住腳步,道:“你說人生來之,究竟什麼是存在的意義?對人對物,對花對酒,不自相同。然而有人貧窮一生,一簞食,一豆羹,便覺得怡然自樂;有人富可敵國,卻患得患失,惶惶不可終日。就像這些邊關將士,生死皆於戰爭之中,半生飲血半生撫傷,仍舊是相安福樂。所以說,這個人,該是有自己的意義。”

“自己的意義?難道就要各自經受過才知曉?難道就要以身試法才明瞭?若是歷盡這一生仍然找不到,那該如何?”申夷憂眉豎成柳葉,眼眸匯成彎曲的河流,卻仍是不解。

姜鳴拍拍她的肩膀,似是寬慰她心中的苦惱,眼睛緊緊地注視著她的雙眸,沉靜地道:“‘你的意義該是洗盡這一身憂鬱,如你的名字一樣,放得下才能真正地拾得起自己的幸福。即便日後做不得完全,也應是沒有遺憾。”

申夷憂若有所悟,沉吟半晌,也算是記下了,這個看似平凡的男人的話,可能將是她往後餘生唯一的慰藉。她問道:“那你的意義是什麼呢?”

姜鳴一手勾住申夷憂的肩膀,推搡著她行走,一邊眼神複雜地道:“我想,我應該是要追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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