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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堯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人,形形色色,有的是街頭小販,有的是地痞流氓,有的是商賈之人……半晌,他摒了那些不該有的情緒,才又將視線落在百米之遙的扶桑城上,也要攻入城中,殺一千鐵騎軍。
風堯知道林卿扶這一趟來的目的,可正因如此,他才會心有不忍。
都是一條條鮮活的人命。
他們有的是襁褓嬰兒的父親,有的是才攢夠錢娶了媳婦過門,還有的現在已經是一個家的頂樑柱……
不過,要怪就怪他們,在鳳家不需要他們的時候,把日子過的太安逸,以至於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有了自己的羈絆。
衛軍不養有異心的人。
更從來不需要無用之人。
這是規矩。
從來不能更改的規矩。
風堯如此告訴自己。
這些深埋於心,刻入骨髓的規矩,告訴他,他必須把那些不該有的不忍之心打散。
因為,他也是要遵規矩的人。
他不過也是一個被束在規矩裡面的人。
……
鐵騎軍這邊。
“稟將軍,另一支人馬從主城門,繞後,合成圍剿之勢,這些人,便是插翅也難飛。”
京華琥珀色的瞳看起來很淡,但此刻卻也眸光暗了暗。他緩緩勾起唇,指腹輕輕摩挲在掛滿倒刺的馬鞭上,揣摩著將士的話,“插翅難飛。”
京華的殘忍暴戾與百里與歸的嚴苛治軍不同。
將士們對他,懼怕比敬畏多些。
但京華並不在乎。
他所管轄的二軍雖比不過百里與歸的一軍,卻也是高手如雲。
他偏了偏頭,勾了抹笑,舌頭抵著上顎,表情看起來有些狂,一如既往的狂。
手中掛滿倒刺的馬鞭‘啪’的一聲甩在地上,堪堪落在距離那名士兵的面前一寸不到的地方,擊起了一陣塵。
士兵倒也只是很艱難的咽口唾沫,沒有後退。
“對付這麼些雜碎,也勞師傅這麼費心安排?”
語氣也挺狂的。
跟他人一樣,張揚的不知收斂。
那名士兵卻敏銳的察覺到了些從頭頂上傳來的涼意,他縮了縮脖子,回:“不是老祖,是殿下安排的。”
京華雖說是料到了,但仍是神色一動,抬手收了馬鞭,輕嗤,“呵,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