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仙人像並沒有完全背對著大殿的門,而是側身面向著東北。
葉飛此刻所站的位置,能看到些許的側臉。他向右平移,漸漸地,仙人像的正臉也出現在他的眼前。
然而,讓葉飛沒想到的是,仙人像的臉似乎被人用銳器刮花了,已經是面目全非。
他皺了一下眉頭,心想著刮花這仙人像之人,可能是對崑崙派或者是仙人有著極深的恨。
不過,很快地,葉飛便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有人不想讓世人記得這仙饒模樣。
他以前聽師父無印道長過,這崑崙宮正殿所供的仙人,應該是讓崑崙派起死回生的太梓真人。
至於為何這仙人像要背對著眾生,那是因為當年太梓真人為了重建崑崙派,偷挪霖眾生的氣運,沒臉面對世人。
無牙師叔曾經過,太子仙人因為偷氣運而背上厄運,但凡他所指之處,必有劫難發生。一旦挪動了其方位,其所面向的方位,必將劫難不斷。
如今太梓真人指向東北,正好是雲國和北遼交匯之處,這二十年來,兩國邊境可是戰亂不斷,剛好了應驗了無牙師叔的話。
想了想後,葉飛打算讓仙人像歸位,可即便他傾盡全身力氣,哪怕是內勁也用上了,也無法讓轉動這仙人像。
嘗試了一陣之後,葉飛便放棄。給仙人像上了三炷香後,他盤膝坐在了仙人像前,沒多久便睡著了。
到鄰二日,醒來後,葉飛笑了笑,為自己還活著感到高興。
因為沒有鏡子,他無法看到此時的他已經印堂全黑,嘴唇發紫。
咳了一陣後,他起身出了大殿,到附近撿柴去。
他不用走多遠,便撿了幾捆柴。要是換作以前,崑崙宮四周的柴早就被她們崑崙派砍完了,還得到山腳,甚至到其他峰去找柴。
在太極兩儀門來來回回走了好幾趟後,葉飛才停下來,稍微緩了一陣後,他便往離崑崙宮最遠也是最大的那個丹爐裡燒柴。
忙活了將近半柱香的功夫,丹爐內的火終於燒旺,滾滾黑煙從爐頂冒了出來。
看著丹爐,葉飛不僅笑了笑。
雖然未能如願找到無邊師叔,但好歹也算是在臨死前為門派做了一點事情,也算是不虛此行,死而無憾。
接下來一直到夜幕降臨,葉飛便一直在往丹爐內添柴,在靜靜地等待著死去。
他回想起這兩世,似乎是圓滿了,但似乎又像是滿是遺憾。
突然間,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他大吃一驚,立即回頭往太極兩儀門看去。
“是你!”葉飛頗為意外。
向他走來的,便是此前在僧人院見過的莫語。
“你果然還活著!”莫語嘆道,“從那麼高的山崖上跳下去居然都沒死,你還真是福大命大!”
“你怎麼來了?”葉飛問道。
莫語笑了笑,“這世上遍佈了隱的眼線,除非你躲到荒郊野嶺人跡罕至的地方,否則我都能找到你。”
“你來找我,還是為了那樣東西吧?“
“沒錯!”莫語點頭,“我願意再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肯乖乖將那樣東西,我答應放你生路,包括你葉家,孃家沈家還有顧憐霜等人。”
“聽起來這個條件很不錯,”葉飛一笑,“只不過,那樣東西,已經被我扔進裡頭燒著了。”
“什麼!”莫語勃然大怒,不過心裡卻打了個問號,他不是很相信葉飛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