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
楊大力如同火燒屁股似的焦急,語無倫次的說道:“我婆娘不讓我喝酒,可是我忍不住,我趁她回孃家就偷偷喝了點,誰知道她提前回來,我們就吵了起來,我是酒精昏了頭,罵了她兩句,然後……然後她就上吊了!嗚嗚……”
一米八幾的大漢,說著說著蹲在地上抱頭嗚嗚的哭了起來。
“我對不住她!我該死啊!王大夫,您是老神醫,我求求您發發慈悲,救救她啊!”
“楊大力啊!楊大力!”王大夫氣的揚手要打他,想到救人要緊,收回手急忙檢視婦女的情況。
呼吸停止,瞳孔放大,心跳也沒了。
王大夫嘆息一聲搖了搖頭,道:“來晚了!來晚了!”
王大夫的六個字,就像六道天雷劈在楊大力頭頂,擊的他魂飛魄散,呆若木雞。
“孩兒他娘啊!是我對不住你!我該死啊!”
王大力嚎啕大哭,左右開弓噼裡啪啦的抽打自己的嘴巴,直打得嘴角開裂,牙齒都飛出來了。
“怎麼回事?”
一名老者來到近前,王大夫看清來人慌忙施禮,“宿老,您怎麼來了?您大駕光臨,我這小小的回春堂真是蓬蓽生輝啊!”
陸離眉毛一挑,這位老者什麼來歷,名震華夏的中醫泰斗王大夫都對他恭恭敬敬。
仔細打量這位老者,一身練功服,頭髮全白,留著一指長的鬍鬚,面堂紅潤身板挺拔,看上去也就六十來歲。
“閒來無事,我隨處轉轉。”
宿老擺了擺手,示意不用多禮,湊到昏死的婦女近前翻開眼皮,又摸了摸頸部。
“失魂症?”宿老所有所思。
“不許碰我婆娘!”楊大力就像被錐子紮了屁股,蹭的從地上彈起。
“不許無禮!”王大夫呵斥一聲,楊大力頓時如撒了氣的皮球,蔫了下去。
王大夫曾經救過楊大力的孩子,對於這位恩人,他敬畏有加,在他面前大氣都不敢喘。
王大夫還要呵斥楊大力,卻被宿老阻攔。
“不礙事的,救人要緊,你去拿一套銀針過來。”
聽宿老要行針,王大夫眼睛一亮,宿老從不在外人面前行針,今天能夠一睹宿老的手法,絕對是天大的造化,如果在其中能夠參悟一二,自己多年停滯不前的醫術絕對能在登上一個臺階。
王大夫急匆匆的去,急匆匆的回來,雙手奉上一包銀針,這是他的珍藏品,平時都捨不得用,只有那些身份顯赫的人來求醫才拿出來。
王大夫圍著宿老團團轉,親自點上酒精燈,給銀針消毒,畢恭畢敬就像一個小學生,在場的人們都驚掉了下巴,這位宿老到底是什麼來頭,中醫界泰斗王大夫在他面前就跟三孫子似的。
宿老捻起一枚細如髮絲的銀針,刺入昏死婦女的督脈人中穴,然後又拿起三枚銀針,刺入手太陰肺經少商穴、足太陰脾經隱白穴,手太陰心包經大陵穴,又是兩枚銀針刺入,動作行雲流水。
行針後宿老伸手在銀針上或刺或捻,然後揮手撥動,六枚銀針搖擺不定,如隨風飛舞的楊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