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膽敢放肆,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
一員將領對著那名刀筆吏喝罵道,他是屬於比較安分的將領,即使是之前在董卓麾下為官也沒有做什麼壞事,所以朝廷的恩赦對他來說就好像及時雨一樣。
“無妨,且聽他一言。”
李傕立刻打斷他的話,他是不想接受朝廷詔書的,因為這樣的話他將會一無所有。
對於李傕來說,朝廷的恩赦根本無關緊要,雖然今天沒能攻下長安,但是拿下長安指日可待,何必要委曲求全。
最關鍵的是當初為非作歹的那些士卒中有近半是他的麾下,而郭汜的罪名也不不小。
所以李傕在說完之後就用眼神看了一下郭汜,郭汜立刻心領神會。
“這位先生一看就是讀書人,見識肯定比我們這些武人廣,不如就請他為我們分析一下。”
說完郭汜還對著那名刀筆吏行了一禮。
“那在下就斗膽。”
那人回了郭汜一禮,絲毫沒有因為郭汜的行禮而表現出受寵若驚的樣子。
“如今天下紛亂,漢室威嚴早已蕩然無存,我聽聞此次眾位將軍攻打長安,皇帝陛下也曾派出使者前往各地,但是卻只有曹孟德接令。”
說到這裡,刀筆吏停頓了一下,掃視了一眼眾人眾人表情,見他們似乎並沒有什麼驚訝的,也就明白他們是認同自己的話的,於是他接著說道:“既然漢室已無威嚴,諸位將軍由何須在乎朝廷的恩赦,不如直接打下長安,學董太師挾持天子,天子詔書皆有諸位所出,倒時讓天子下詔處死刺殺董太師的相關人員,將他們定為叛逆。諸位將軍也就不必解甲歸田,依然可以享受榮華富貴,而且大義上也不缺,這樣豈不美哉?”
這人剛剛說完,李傕頓時心頭一動,這人說的都說到自己心坎上了,這正是自己所求的。
不過李傕也知道若想如此行事,只憑自己很難辦到,於是他再次看向了郭汜。
李傕、郭汜兩人只是一個眼神就知曉了對方的想法,各自微微的點了一下頭。
“挾持天子這種話也是能說的嗎?你實在太過大膽了。”
之前那將領“噌”的一聲就將佩劍抽了出來,把那名刀筆吏嚇的的急忙由躲回了自己桌子後面,和剛剛那副高人的模樣的完全變了一個樣子。
見這人如此膽小,徐榮也沒想過真的當場就殺了他,於是悶哼一聲將佩劍收入了劍鞘。
“我已決定明天前往長安請降。”
說完那人就轉身離開了大帳,與他一同的還有數名將領,他們都是期望能夠遣散回故鄉的。
畢竟董卓的惡名實在太盛,他們也沒有對董卓死忠到捨生忘死,甚至願意遺臭萬年的地步。
離開大帳的人越來越多,李傕的臉色也變的鐵青,但是他卻沒有爆發,只是靜靜的看著那些人,似乎要將這些人的長相牢牢的記在心裡。
終於走的差不多了,大帳之中雖然還剩下超過一半的將領,但是李傕卻知道其中搖擺不定的還有不少。
“今日到此為止,各位先回去吧。”
近半的將領想要乞降,這讓李傕有些心力交瘁,如果這些人全部投降了長安城,估計王允他們也不會立刻就讓他們離開,而是用他們來對付自己。
就在李傕有些焦急起來的時候,他忽然看到了那名還躲在桌子後面的刀筆吏。
與郭汜對視一眼,等到其他人都離開後,李傕與郭汜兩人來到了那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