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綻放在暗夜裡的玫瑰,都是妖孽的化身。
小念也是。她和夏秋之間,算不上愛情,或許,只能說是慾望。
愛情和慾望,不能混為一談,愛情未必要得到,但慾望需要不斷的釋放。兩者雖不盡相同,但也有相似之處:不能滿足,就會空虛。
所以,夏秋是空虛的。宿醉以後醒來,除了頭腦昏昏沉沉,他還是會覺得空虛更甚幾分。
他看了一眼尚在熟睡中的小念,悄悄穿上衣服離開。
每次離開小念的時候,他都有些苛責自己,但僅僅只是瞬間。夏秋想得清楚,
乾柴和烈火,不在一起,各有各的宿命,若不幸混在一起,最終只能落得個灰飛煙滅。
他的手機裡有三個未接來電,還有數條米婭發來的訊息,基本上都是問他在哪裡。
按說米婭呼吸了幾年資本主義的空氣,思想應該是被異化了不少,但她這樣對夏秋的執著,卻和中國的傳統禮教越發的相似。
出了酒店,他給米婭回了電話。
“你在哪兒,幹嘛一直躲著我,簡訊不回,電話不接,你是不是怕我纏著你?夏秋,我是為你回來的,你不要對我視而不見。”米婭劈頭蓋臉的對夏秋一頓聲討。
“得,米大小姐,要怎樣,你才肯放過我。”
“放過?我從沒得到過,談什麼放過!”
對於米婭來說,從小到大,她想要的東西,父母都會給她,唯獨夏秋,是她一個想擁有而未曾擁有的東西,夏秋還不屬於她的私人物品,怎麼會甘心。
“唉!煩不煩。”夏秋沒有那麼好的脾氣,也不想刻意去逗米婭開心,若是能愛上她,何必又要等到現在。
夏秋掛了電話,開車回家要換掉滿是煙味的衣服。晝伏夜出,天亮分手,是他近些日子的生活方式,所幸,遇到小念之後,已是大有改變,至少,身邊的床伴不再變換了。
夏秋剛到小區樓下停妥了車,就看見米婭的臉幾乎貼在車窗外面。夏秋嘆了一口氣,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下車就走,也不理會米婭。
米婭叫道:“夏秋,你當我透明的啊,我在你樓下等了你一小時欸!”
“你又怎知我會回來。”夏秋停下了腳步。
米婭追上來,說:“我守株待兔啊,我每天上午都在這裡轉一圈的。”
“米婭,你這樣侵犯了我的人生自由權,不覺得有點過了嗎?”
“國內國外的法律,哪一條也沒有規定我不能出入你所在的小區。”
夏秋厭煩的說:“米大小姐,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沒意思!”
“沒意思你還……”
“就是因為沒意思,所以我才要把它變得有意思,你可以耗,我可以等。”米婭賭氣道。
米婭一直堅持著自己的想法,她覺得,越是難啃的骨頭,她越是要啃掉,生活中的米婭也是不屈不撓,任何時候,她決定過的事情,從來沒有屈服過,她相信鐵杵磨成針的道理。終有一天,她會感動夏秋,兩個門當戶對的璧人,最終衝破羈絆,走到一起。
但是,我們每個人口中所說的幸福,都是自欺欺人,若是繁華落盡,夏秋沒有了今日的地位,還有誰能痴情到底呢。
夏秋靠著車子,抽完了一支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