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看到他們兩個人膠著的樣子,實在沒轍,只好回房間打電話報了警。
於曼麗和夏秋就是這樣僵持著。夏秋絲毫沒有要放開於曼麗的意思,他的手臂上被於曼麗咬出來的牙印滲出了血珠。
夏秋大喘著氣,看了一眼傷痕,說:“你屬狗的啊,這麼用力,謀殺親夫!”
於曼麗十分煩躁,冷冷說道:“夏秋,你越是這樣,我就越是討厭你,因為你從來不懂得顧及別人的感受,你狂妄自大,自以為是,以為所有人都該順著你,不好意思,你找錯了地方撒野!”
於曼麗說話間低頭看見了夏秋的左腳伸在自己的前面,她抬起左腳,咬緊牙狠狠一腳踏在夏秋的休閒鞋面上。
“哎呦我擦!”夏秋痛苦的喊了起來。
於曼麗趁著夏秋不備,趕緊往下一蹲,從夏秋鎖緊的臂彎裡逃了出來。
門鈴響了,夏秋指著於曼麗,冷笑著說:“你叫的警察同志來了,都他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我來讓警察給評評理!”
夏秋按壓了一下門把手,門開了,從門口進來兩個警察。
“我是這裡的社群民警楊陽揚。你們誰報的警,發生什麼情況。”為首的個子高高的壯碩微黑的年輕民警說道。
夏秋往這個民警胸前看了一下,恣意笑了起來,“你的名字叫楊陽揚啊!”
夏秋朝於曼麗一指,“是我家紅太狼報的警,他讓你這個喜羊羊來抓我這個灰太狼!”
楊陽揚看了一眼夏秋,又看了一眼於曼麗,說道:“你們兩口子半夜吵架是嗎,有什麼問題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還要鬧到報警……郭兒,你回覆一下所裡,我們已經到了報警現場,沒什麼大事。”
楊陽揚身後的民警按下對講機,回覆了報案中心現場的大致狀況。
於曼麗說道:“警察同志,我們不是兩口子,他是我前夫,半夜裡來我這裡尋釁滋事,請你們把他帶走。”
楊陽揚不再詢問,對夏秋說道:“這位同志,你私闖民宅,違反了治安管理條例第四十條,跟我們回派出所做一下筆錄。”
夏秋一聽,立即不樂意了,對著楊陽揚吼道:“嘿,小警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哪也不去!”
楊陽揚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如果不配合,就違反了治安管理條例的第五十條,我們可以強制執行,請你配合我們。”
夏秋嘆了口氣,一臉的不服氣,衝楊陽揚囂張跋扈的說道:“行,你們行,去就去,老子誰也不怕!哼哼!”
夏秋輕蔑地看著楊陽揚,傲氣地把雙手往前一伸——港劇裡一般都是這樣,顯得氣勢磅礴,“拷上吧!”
楊陽揚還是面色鐵青,不動聲色,“不需要上拷,上我們警車走就可以了。”接著對於曼麗說道,“這位女士,麻煩你做一個現場筆錄以及出警狀況簽字,謝謝!”
那個被楊陽揚稱為“郭兒”的民警拿出資料夾。於曼麗靠到門前,在他的詢問下敘述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完畢後在上面簽了字。
民警帶走了夏秋,於曼麗關上門坐在沙發上,委屈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
夏秋,這個剛剛被民警帶走的男人,和自己生活了五年,卻讓她累了五年,如今已經離婚,以為可以擺脫了他,不曾想仍然沒有安生的日子。
當年,於曼麗和夏秋都還年輕,她雖然知道夏秋自小嬌生慣養,一副太子爺的囂張樣子,於曼麗大夏秋一歲,就覺得這樣一個男孩最終會長大成熟,但幾年的生活,夏秋沒有改變,她累了,徹底的累了。
若是一個男人不成熟,不懂得去心疼一個女人,只會把一個柔弱的女人徹底的打造成一個女強人,於曼麗從來不願做一個女強人,但不經意地,卻成了一個徹底的女強人。
夏秋,不是一個她值得依靠的人,她也想要做一個被保護的小女人,但夏秋沒有給過她這樣的感覺。
於曼麗拭掉眼淚,去洗手間洗了臉,關了客廳的燈,回臥室去了。這個房間又恢復了寧靜。
“嘿,同志,起來,下車了!”楊陽揚喊著在車上鼾聲大作的夏秋。
夏秋沒有動彈,仍然鼾聲大作。
“嘿,心夠大的,都來派出所了,還能睡得這麼香,郭兒,你繼續喊他,我先進去記錄一下。”
夏秋並沒有睡著。他跟著警車走到半路的時候被夜風一吹清醒了許多,所以現在正在裝睡。第一次進局子,得想著怎麼脫身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