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昊這才記起來,周子蔚已經擁有駕照,只是這麼長的時間以來,他的車子周子蔚從來沒有開過,久而久之,竟然忘記了周子蔚已經學會了開車。秦思昊把鑰匙‘交’給周子蔚的時候,有些擔心地問道:“你的駕駛技術嫻熟嗎?”
“坐上去你就知道了!”周子蔚接過鑰匙,先一步走出‘門’去。
秦思昊坐在車上,開始的時候還有一些擔心,但看到周子蔚駕駛非常平穩,才誇讚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以前我以總覺得你什麼都不會。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話嗎?記得很早的時候,我一直告訴你,讓你獨立,那是因為,我擔心你。”
“荒唐的想法,曾經你總以為,我離開了你就不能生活下去,請問,在我不認識你的那二十來年裡,我是怎麼活下來的?”周子蔚說這些話的時候,有一點心痛。
也許,在秦思昊的心裡,把自己當成了一條船,此生此世,只為周子蔚一個人撐杆。但若有一天,他這條船翻了的時候,他希望船能夠靠岸。在虛妄的年華里,在沉寂的歲月中,他也曾用心地愛著周子蔚,但沒曾想,愛著愛著,就成了今天的模樣。
“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秦思昊半天不說話,開口就冒出了這樣一句沒頭沒尾的話來,“反正我是快要死的人了,不妨再告訴你一個秘密。”
“你都說是秘密了,說出來還算什麼秘密麼。”周子蔚專注地開著車,漫不經心說道。
“我要下了多大的決心,才肯告訴你這個秘密的。去年的時候,我問瘋子借了十萬塊錢,你還記得嗎?”
“記得,你不是借給了那個明爽麼。”
“沒借給他,其實,我是借給了葉小倩,但我不敢說。”
“哼,那你現在不還是一樣說了麼。”
秦思昊說道:“現在與往日不同,都快是要死的人了,還有什麼想不開的呢。唉,其實,那筆錢我借給了葉小倩。”
周子蔚平靜地說道:“哦,那她還給你了麼。”
“沒有。”秦思昊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了周子蔚,“那十萬塊錢。我沒有借給明爽,而是,而是借給了葉小倩。”
秦思昊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聲音越來越低,低得似乎是從嗓子眼裡擠壓出來的聲音,但周子蔚依然還是聽到了。周子蔚沒有火冒三丈,只是不溫不火地問道:“錢還給你了沒。”
“我借給她的時候,她說是急用,一個月就還給我,後來和我說,她炒股賠了不少錢,還不上這筆錢了,我就說乾脆不要了。蔚蔚,我真的和她沒有發生關係,這一點我說的是實話,我敢發誓……”
“得得得,又發誓,你發誓了多少次了你可還能記得?有賊心沒賊膽,還是沒有機會?如果你要是有機會的話,恐怕是十個葉小倩都被你壓在身下了。其實也很好理解,並非只有你,而是大多數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有便宜佔的時候,有幾個人能夠控制自己呢?誰都不是聖人,但是,多情尚可理解,濫情的人與動物沒什麼兩樣!”
秦思昊被周子蔚猜中了心思,又加上他不想再欺瞞葉小倩什麼,開誠佈公地說道:“你說的對,我確實是有賊心沒賊膽,有了賊膽的時候也沒那個機會。從去年到今年,我一共見了她三次,但三次都是清白的。她是我心裡的那個魔,我曾經以為她是很好的。”
“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就算是現在給你一尊神仙,一旦你得到之後,你也失去了最原始的那種渴望。現在,我們都已經離開了那段婚姻,再回頭看看,其實很多時候,我們都是比較荒唐的,我們以為幸福是遙不可及,等失去之後,才知道,明明幸福觸手可及,但我們卻把它遺忘在了生活裡。”
秦思昊說道:“那你說,我們兩個人還可以破鏡重圓嗎?”
周子蔚沒有回答,頓了一下說道:“借給那個葉小倩的錢,你必須要回來。”
“我沒法再要了,我已經把她拉黑了,所有的聯絡方式都已經刪除了。”
“說白了,你還是放不開你的面子罷了,別以為我不瞭解你。你總覺得若是問人家要回了這個錢,你會很沒面子,其實,強要的面子,受罪的是自己,打掉牙往自己肚子裡吞,到頭來,誰能記你半分好。那個葉小倩,分明就是一個綠茶婊,只是你自己沒有發現而已,你是被豬油‘蒙’了心,桃‘花’遮了眼,上了別人的當還以為別人對你都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