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梨亭極是靦腆,一眼也不敢向紀曉芙瞧去,眼睛看著地面,囁喏道:“紀師妹!有禮……”
紀曉芙回過神來,看著他給自己行禮,身子顫抖了幾下,臉色慘白,眼眶中淚珠瑩然。
兩人見紀曉芙不作聲,也不由好奇看去,只見紀曉芙一圈眼眶兒通紅,她頓了一頓,牙齒咬住了下唇,隨即放開,唇上已出現了一排深深齒印,幾乎血也咬出來了,顫聲道:“六哥,我……我實在對你不住,但我……我……!”
殷梨亭覺得她說得奇奇怪怪,忙道:“師妹何出此言,這……這是為何!”
紀曉芙用帕子抹了一把眼淚,咬著嘴唇,抬頭說到:“好叫武當兩位師兄知道,我已經嫁為人婦,此事金鞭門沒有知會武當,是我對不住殷師兄!”
殷梨亭聞言“啊”的一聲,急道:“這……我不信,我不信!”
莫聲谷拉了他一把,又拱手對紀曉芙說道:“紀師姐,茲事體大,你可不能說笑啊!”
既然事情已經說出去,紀曉芙也咬牙道:“殷師兄,此事是我對你不住,況且師父已經不認我這個徒弟了,因此峨眉才沒有知會武當,我……我本打算上武當賠罪,師兄……”
殷梨亭聞言急得搖頭道:“不!我不信,你……你騙我的是嗎?”
紀曉芙痛苦的搖搖頭,就在這時門外的楊不悔跑了進來,一把撲到紀曉芙的懷裡,喊到:“娘,你怎麼哭了?壞人欺負你嗎?”
接著又看到一旁的殷梨亭,楊不悔氣沖沖問道:“你是誰?為什麼欺負我娘,你不怕我爹爹殺你嗎?”
殷梨亭聞言,面色一片慘白,看著楊不悔的樣貌像極了紀曉芙少女時候,簡直一般無二,這一下他心中信了大半,只覺內心苦澀無比,哽咽道:“這……這是你女兒?”
楊不悔瞪著一雙大眼睛,認真看著他說道:“我姓楊,叫不悔,自然是爹孃的女兒,大叔你害哭我娘,我爹真的會殺了你的!”
此時,在門外的張無忌也飛跑進來,手裡還分別握著幾串糖葫蘆。
他剛一進來,卻看到了裡邊的情形,一眼就看到了殷梨亭和莫聲谷,頓時驚喜交加,“啊”的一聲輕呼,就要上前打招呼。
又看到了一臉淚目,臉色慘白的紀曉芙,也不由得愣在當場,這樣的情形,實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而跟在他身後進來的,那兩個明教弟子,見到對面七八個人,圍住了紀曉芙,她還在那裡痛哭,當下面色一變,齊齊拔出兵器,搶在紀曉芙身前,遙遙指向武當幾人,同時將楊不悔護在身後。
跟在莫聲谷身後的幾名武當年輕弟子一見,也是齊齊色變,齊刷刷的抽出長劍。
莫聲谷頓時氣急,對面只不過是,一個女子和兩個孩童,武當眾人齊齊拔劍成何體統,忍不住回頭喝了一聲:“放肆,收劍!”
再轉身去看殷梨亭時,只見他一雙手不住的顫抖。眼眶已是通紅,眼淚噙在裡面打著轉,痛苦的看著紀曉芙囁嚅道:“師妹,他是誰?”
這時候門外傳來一個男子冰冷的聲音:“是本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