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眼神瞬間就把林寒澤拉回了十幾年前的那個夜晚。被那樣一種眼神看著，帶著鄙夷與輕視。
就像是養了一隻不好不壞又不喜歡的寵物一樣。
林寒澤下意識地繃著身體，卻能夠感覺到他在輕輕的顫抖。而在他回過神來地時候，那雙眼睛已經變得溫和，甚至於眼神深處還帶上了幾抹不知名的憂傷。
“看來你是皇族培養的人，你簽訂的契約者是誰？”
“……你，是誰？”林寒澤感覺到自己的嗓子乾澀，看著費茜的眼中還殘留著對剛剛那種眼神的厭惡與……恐懼。
費茜看著林寒澤，眾人對他們之間的對話都不太明白，但是很知趣的沒有打擾他們。
她下意識地捏了捏邊薇的手掌，然後帶著些迷茫的回答道：“皇族，三公主。費茜·萊斯”
這是費茜第一次加上了自己的姓氏。
萊斯皇族，星際聯盟最大的掌權者。
林寒澤捏緊地拳頭都在微微顫抖，他看向費茜，最終，還是緩緩地垂下了他的頭顱。
“林寒澤，見過公主殿下。”
這一聲殿下，是他多年的噩夢。外表再光鮮亮麗，內裡早已經腐爛成泥，所謂的尊嚴不過是笑話，沒有人能夠逃脫那個彷彿是詛咒一般的契約，他在優秀，在十幾年前生命就不在屬於自己了。
林寒澤感覺自己的心臟都上了枷鎖一般沉重。甚至於他都不敢睜開眼睛，看到這群人眼中他自己的模樣。
這是會讓人崩潰的決定。
“你的契約者。”費茜的聲音傳來，然後林寒澤感覺到自己的聲音很平靜。
“回公主，是大殿下。”
林寒澤不知道，他此刻的樣子在其他人眼中就像是困獸一般，散發著腐朽的絕望。
“契約是……”
邊薇看向了費茜，後者眼中也是帶著哀傷。
“皇族秘辛，不過在這裡也無所謂了，但是我需要你們發誓，今天所聽見的一切事情，都不準外傳。”
“你放心，我們早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背叛的這種事情，我也做不來。”最先表態的是商義，他看著費茜帶著幾分溫和。“就算你是皇族對於我來說也沒有利益衝突，畢竟我做生意也不可能做到朋友身上。”說著，他收回了林寒澤脖子上的匕首。閃身就走到了一邊。
費茜嘆了口氣，然後才開口道：“皇族契約，用來牽制皇族來培養的人才為他效力的一份契約，具有靈魂效益，簽訂了這份契約的人，不論在哪兒都要為皇族效力，不可違背契約者。”
“聽起來就像是給狗套了個繩子一樣。”薩西西嘟囔著，聲音不大，但是林寒澤還是不免僵直了身子。
費茜瞪了他一眼，然後才繼續說道“這份契約是單向的，通常會找一些落魄的貴族中優秀的子弟簽訂，生死都由契約者決定，這樣的東西，當初我就該一把火全燒了的！”
說道最後，費茜忍不住洩憤的放出了一道拇指粗的閃電，打在一旁的樹上，帶起了一片焦黑。
發洩完，她才頹喪的說道：“每個皇族都有權力選擇一名被契約者為他效力，十年前，我本來也是得到了一份，但是被哈克特那個混蛋搶走了！特麼的！要不是因為他，我和費西也不會分開！”
說道最後，費茜的眼眶都有些紅，這是怒氣。
氣氛很是沉重，眾人還是頭一次知道這種霸道的契約規定，林寒澤更是沉默下來。
他平常隱藏的很好，因為那位大皇子殿下只是把他扔進了訓練營之後他就再也沒見過他，只是在這一次又遇到了皇族的人的時候，他才有些反應過度。
“哈克特·萊斯？就是那位大皇子？”薩西西遲疑的問道。
費茜點了點頭，然後看向林寒澤，目光中帶著一些不忍，但是她很快就隱藏住了。
看著後者正色道：“既然知道了契約者，我就明白了，林寒澤，我無法命令裡，但是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早晚會找到辦法廢除這個契約的，這不是皇族的承諾，這是我給你的承諾。以我想現在還是三公主的身份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