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人,一個青衣布衫仙骨道,一個白衣翩翩俊少年,原來是武當山的楊若谷和平坤會的趙天賜。
二人齊步並驅,在鳳棲樓的後院牆上再一借力,飛身兩步上到二樓廂房的窗臺。只見楊若谷斜掌一拍,“喀”地一聲,將那窗戶一整扇拍落進廂房裡,隨即和趙天賜一前一後飄進了廂房。
廂房裡正蜂狂蝶亂的二人被這兩個不速之客嚇得著實不輕,猶如被人當頭一棒,停住了動作,懵在暖床上。
趙天賜看見眼前這不堪入眼的一幕,不禁臉紅,別過身去。楊若谷一臉鄙夷,冷笑著抓起扔得一地的衣物,擲到暖床上,示意床上的二人把衣服穿好。
二人縮在床尾,戰戰兢兢地把衣服胡亂穿了,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眼裡寫滿恐懼,望著楊若谷和趙天賜。
楊若谷突然大踏步向前一步,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微一運勁,點了阿娜妮頭頂的啞門穴和大腿的環跳穴。再隨掌一拍扎兒哈馬的頸處,接著一把將他從床上提起,扛在肩上。
楊若谷肩扛軟綿綿的扎兒哈馬,趙天賜緊跟其後,二人展開輕功,從來時的窗戶去了。剩下阿娜妮一人在那床上,不能言也不能動,心跳突突,芳容失色。
過得幾個時辰,天已大亮。
這朝廷的宰相豈是一般的官兒?他這被擄的訊息一傳出來,銅陵城裡頓時炸開了鍋。大街小巷,郊道村落,到處是朝廷的兵馬和府衙的官差,橫衝直撞,盤家查戶,搞得城裡的百姓惶恐不安,弄得雞狗也不得安寧。
只是任他們鬧騰了一上午,不要說找到這扎兒哈馬宰相,就是一點蛛絲馬跡也尋不見。
這日晌午,銅陵縣衙後堂的一間密室裡有兩個人正商談著什麼,一個是朝廷的護國法師增丹嘉摩,一個是這銅陵城的縣官蘇三進。
只聽一人道:“蘇大人,昨夜羅泌寺的那幾個要飯的頭兒也被人所救,隨即便是我們的扎兒哈馬大人被擄,我想定是同一夥人所為!”說話的是增丹嘉摩。
“法師所言極是,只是這夥人擄走我們的扎兒哈馬大人,目的何在?”蘇三進一臉憂色,問道。
增丹嘉摩端起桌上的青花茶盞,喝了一口茶,思索片刻,冷笑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為了我身上的一樣東西!”
“哦?一樣東西?請法師說明。”蘇三進拱手道。
增丹嘉摩又喝了一口茶,然後放下茶盞,頓了一會兒道:“解藥!”
“解藥?”蘇三進好奇道。
“對,一定是要那‘含笑蝕骨散’的解藥!”增丹嘉摩肯定地點頭道。
“哦?”蘇三進皺著眉頭,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茶,抬頭看看增丹嘉摩,見他正氣定神閒地看著自己,皺著的眉頭又漸漸舒展開來,問道:“如此法師是否已有良策?”
“良策不敢說,只是給蘇大人提個醒,我想蘇大人應該能應付得來!”增丹嘉摩道。
蘇三進推笑道:“還得有勞法師 ,這幫亂賊胡作非為,可恨得很,當誅!有需要下官出力的儘管開口,下官義不容辭!”
“哈哈哈哈……”增丹嘉摩大笑。笑得幾聲,又忽然沉著臉,盯著蘇三進。
蘇三進讓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打岔道:“法師請用茶,請用茶!”
“這茶確實是好茶,叫猴……猴什麼來著?”增丹嘉摩問道。
“太平猴魁,安徽名茶,名茶!”蘇三進道。
“哦太平猴魁,好茶,只是有些涼了,影響了口感。”增丹嘉摩拉長了聲音道。
蘇三進一聽,正要起身準備幫他換過茶水,卻見增丹嘉摩右手掌慢慢地貼近桌上的茶盞,神色凝重。過得片刻,那茶盞裡便有幾絲青煙飄出。
蘇三進的額頭滲出汗珠。
增丹嘉摩收了手掌,道:“蘇大人的話好似不如這茶的味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