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門下弟兄不知是嶽前輩光臨,多有怠慢,還望莫怪!”韓百鳴道。
“無妨,好說,好說!”嶽楓道。
韓百鳴請了三人入內,奉茶敘談。
“百鳴,你雖對我們笑面相迎,卻時有憂色,還有你門下弟兄,如此的神情緊張,是不是你敬亭門遇到麻煩了?”嶽楓開門見山道。
“嶽前輩高明,一眼就看出來了,敬亭門確實遇到麻煩了!”韓百鳴道。
原來在去年的九月十五,敬亭門來了一夥人,個個身手不凡。他們對敬亭門提了三個條件,第一:順了朝廷,為朝廷效命,自當前程無量,第二:老老實實做個良民,不得再惹是生非,第三:如若既不順又再惹事,就要對敬亭門大開殺戒了。臨走時還殺了幾個門人,扔下一句話:明年的三月十五還會再來。
“哼,原來是朝廷的威逼利誘。”袁友福道,“那韓門主是怎麼做的?”
“我豈會吃他這一套?該怎麼做還是怎麼做。”韓百鳴憤憤道。
“韓門主果然英雄俠義!”袁友福抱拳道。
“今天就是三月十五,這麼說你就是在防著這夥人來?”嶽楓問道。
“正是!”韓百鳴道。
“門主,來了,他,他們來了。”一個漢子跑進來,慌慌張張地道。
韓百鳴臉色一沉,道:“來了!”
眾人起身出了院門,見來人只有三個,卻原來是剛才在天然居酒樓遇見的那三人。
嶽楓問道:“這是去年來的那些人嗎?”
“不是!”韓百鳴道。
“韓門主,看來你是堅決要選第三個條件了。”那身披灰袍之人,操著一口彆扭的腔調道,看來確實不是中原人士。
韓百鳴向前一步,正氣凜然地道:“正是!”
“我勸你想清楚了再回答,不然朝廷的兵馬一到,這敬亭門就從此消失了。”那身披灰袍之人道。
“哼,怕就不站在這裡了!”韓百鳴道。
“少廢話,收拾你還不用勞師動眾。”那面色黝黑之人道,“看招!”掄起手中的三頭叉,直向韓百鳴面門刺來。
韓百鳴連忙後退兩步,道:“劍來。”一漢子忙給他拋來一把劍,他接住劍柄,劃出一道劍圈,兩人交戰在一起。
這黑麵之人手勁甚大,一把三頭叉使得虎虎生風,招式卻是不倫不類,好像全然不會武功,只拼一股蠻力一樣。韓百鳴的劍法沉穩,一招一式都攻守兼備。
二人鬥得十幾個回合,韓百鳴微現險象。說也奇怪,那黑麵之人雖然出招全無章法,那韓百鳴的劍卻始終近不了他的身,幾次險些刺中了他,又被他的三頭叉給鼓搗開了,只得回劍防守。而那黑麵之人的三頭叉卻只管使勁猛戳猛刺,打得韓百鳴節節後退。
如此又鬥了幾個回合,那黑麵之人突然一招“飛鷹撲兔”,三頭叉穩穩地叉住韓百鳴的劍身,緊接著身子旋轉一圈,挑飛了韓百鳴手中的劍,這一招卻是又穩又巧。
那黑麵之人還不罷鬥,乘著韓百鳴手中無劍,飛身而起,將三頭叉刺向他的胸口。眼看韓百鳴便要命喪叉下,突然一個身影一晃而至,一掌拍出,拍落了那黑麵之人手中的三頭叉,隨即回身,立在韓百鳴跟前,護住了他。
正是嶽楓。
那黑麵之人雙腳落地,怔在那裡,他沒想到自己在這三頭叉上下了二十餘年的苦功,這老頭竟然隨便一掌就把它拍得脫了手,不禁惱羞成怒,道:“糟老頭,你是誰?為何來管我們的事?”
袁友福道:“喂,黑麵鬼,嘴巴放乾淨點。”
嶽楓冷冷一笑,不緊不慢地道:“天下人管天下事,敬亭門的事你們管得,我就管不得?”
“你……你……”那黑麵之人氣得話都說不全,又自知不是敵手,只好拿起地上的三頭叉,轉身憤憤歸隊。
“韓門主,卻原來請到高人相助了,怪不得有恃無恐!”那身披灰袍之人一字一字地慢慢道。
眾人只覺得這聲音淒厲刺耳,彷彿要刺破耳膜,聽著直讓人心煩意亂,顯然是那人故意用了內力而發出來的。
嶽楓凝住神,深吸一口氣,也緩緩道:“知道就好,枉你空負一身武功,卻助紂為虐,可嘆,可嘆!”聲如洪鐘,漸漸緩和了那淒厲刺耳之聲。
“這位老者好深厚的內力,佩服,佩服!”那身披灰袍之人道,收了內力。
“好說,好說,過譽了!”嶽楓道,也收了內力。
“韓門主,這老者能保你一輩子嗎?哈哈哈哈……”那身披灰袍之人道,轉身離去。
另外兩個人見勢,也轉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