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啊?我看看!”天賜道。
“在屋裡呢,剛睡著。”王萍柔聲道。
“天賜!”傳來一聲叫喚。
天賜轉過頭去,只見門口倚著一個身著白衫的女子,二十出頭年紀,一頭烏黑的長髮,面龐清秀,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
“淑菱?”天賜試探著問道。
“怎麼,不像嗎?”紫淑菱道。
“啊,十幾年了,真快認不出你了。”天賜道,起身過去牽了淑菱的手。
紫淑菱臉上緋紅,道:“我才真的認不出你呢,還好是在自家院裡,這要是在外頭相遇,指定就錯過了。”
天賜感慨道: “是啊,一晃眼我們都長大了,你這些年都好嗎?”
“好,好,只要你好我就好!”紫淑菱道,抬頭深情地看著天賜。
“哇啊,哇啊……”一陣哭聲傳來。
王萍連忙跑進屋裡,天賜和淑菱也跟了進去。
“娘,我來抱!”天賜道,接過妹妹,看著她粉嘟嘟的臉蛋,心裡一陣感慨。
天賜便暫時在這裡陪著家人。
這日晚間,紫高父女多做了幾道菜,算是給天賜接風洗塵。
飯間,天賜問紫高父女道:“你們還彈鳥兒不?”
“這幾年彈得少了,整了幾塊地,種些東西。”紫高道。
“哦,哪天有機會咱倆比比。”天賜道,“對了,等一下。”說著跑回屋裡。
一會兒出來,手裡拿著一把彈弓,道:“淑菱,還記得它嗎?”說著遞給了她。
紫淑菱接過彈弓,來回摸著,道:“十多年了,還留著呢?”
“那是,這哪能丟呢,我在汨羅山的時候經常拿它出來練手呢,只是這上面的皮筋換了好幾回,經常給拉斷了。”天賜道。
紫淑菱聽著,心裡甜絲絲的。
紫高看著,朝王萍嚕嚕嘴,王萍點點頭,道:“天賜,一晃你都二十歲了哦,這一路走來,讓你受苦了。”
“娘,怎麼突然說這些啊?我怎麼會苦,這麼多人對我好。”天賜道。
“是啊,要不是遇見這些恩人,我們能不能活到現在都難說,像你餘伯伯,袁伯伯,還有我們現在吃他的住他的這位高叔叔,他們都是我們的大恩人啊!”
“哪裡,哪裡。”紫高擺擺手客氣道。
天賜點頭道: “是的,娘,我以後有機會都要好好報答他們,還有我的師父嶽楓嶽老前輩,他對我也可好了。哦……”天賜好像突然想到什麼事,“對了, 娘,有一件事忘了告訴你。”
“什麼事啊?”王萍問道。
“餘安平伯伯他,他……他不在了!”天賜一臉沉重道。
“不在?什麼不在?”王萍追問道。
“他過世了!”天賜道。
王萍一臉的不敢相信,道: “過世?你怎麼知道?聽誰說的?”
天賜道:“娘,你聽我說,在來這裡之前,為了尋你們,我去過一趟興化虎頭灣,不想卻得到一個噩耗,餘伯伯兩年前的夏天出海捕魚,遭遇海上風暴,他連同一起的六個漁民全部葬身大海了。”
王萍聽完,眼望星空,久久不語,像是在回憶著什麼。
良久,王萍嘆道:“哎,好人卻遭此天災,不得長命,老天不公啊!”說著拉著天賜,一起往東南方向跪下,拜了三拜。
眾人一時間無心吃菜,都呆呆地坐著。紫高還想要說些什麼,卻始終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