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我陪你一起哭,到時候你笑我就得了。”梁辰笑道。
代瀟有些哽咽地笑了,“還是陳汶瞭解你,你果然和她說得一模一樣。”
“她怎麼說。”梁辰問道。
“她說你像個女孩,對感情敏感得狠,一旦有人因為你受到傷害,只要與你有那麼一點點的瓜葛,你比受傷害的那個人還要難受。”
“所以你聽信了她的誇大其詞。”
“我覺得她說得對。”代瀟停頓了許久,異常冷靜的說道:“我也瞭解你,樑子。”
“每次我和杜若吵架的時候,你都異常緊張,總是過分維護我。”
“我只是,哎!”梁辰感嘆道:“長嘆息以掩涕兮!”
“我和杜若是我自己決定,要是我不喜歡,你怎麼安排也沒用。我和他是我的問題,良人怎奈變涼人。”代瀟有些無奈的說道。
“怎麼感覺像是你在和我說分手。”梁辰還了聲無奈的笑語。
“對啊!我眼淚的都憋回去了。”代瀟也是笑著回道。
“所以,你們為什麼分手。”梁辰問得有些小聲。
“剛才不是說了嘛!良人無奈變涼人。”代瀟說,“距離遠了,感情淡了,我成長了。”
“夜裡總是在想未來,發現我和杜若沒有未來,他的道和我的路隔著長長寬寬的一條大河,長痛不如短痛,你覺得呢?”代瀟問道。
梁辰有些懵,她沒想過代瀟會問這個問題,“如果是你的決定,我不置可否。但是我和杜若相處了十六年,這個男人越來越了不起了,我也不知道你們以後怎麼樣,只要你們各自見面還能道一聲珍重便好。”
代瀟答了聲好,梁辰似乎感覺她流淚,眼淚淌過她的臉頰,她渾然不知。
屋內,母親和奶奶已經叫了梁辰三遍了,梁辰只得結束通話了電話。晚風吹在他的臉上,梁辰既憂傷又暢快。
六月的蟲鳴聲在寂靜的夜裡像一個巨大漩渦,嗡嗡的,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又在梁辰的腦海一圈圈地炸開。陳汶說得真對,梁辰怎能不難受,即使有著代瀟的“安慰”,在他的心裡依舊會想起,那個女孩在深夜裡落淚,而每一滴淚珠都有著他的因果。腳踝的傷疤還歷歷可見,腳背又添了新傷。
或許陳汶是對的,自己當真是白娘子轉世,本來無一物,到處惹塵埃。
洗完澡後,杜若在qq上發來訊息,譴責自己的罪行,讓梁辰不要多想。梁辰沒回杜若的訊息,他有些無奈,自己本是一個局外人,卻被深困在情局之中的兩人安慰。
尷尬人難免尷尬事!
放月假的兩天,杜若有些膽怯,躲了梁辰兩天。再見時,梁辰調侃他是過街的老鼠,而他是滅鼠的專家。
回石河的車上,梁辰問杜若被甩了有什麼感受。
“三分春色描來易,一段傷心畫出難。”杜若癟著嘴,有些傷心。
“我看是有心爭似無心好,多情卻被無情惱。”梁辰笑道。
“總朕錯,總朕錯,請莫惱,請莫惱。”杜若搖著頭說道,“我已經準備好迎接班裡那群長舌婦的口誅筆伐了。”
“那您是比楊貴妃還慘了。”
“哎!半行字是薄命的碑碣,一培土是斷腸墓穴,再無人過荒涼野。過錯都是我,奈何沒有一個天理。”
“行了,只有你我才是傷心人,其它那些無非是些看戲的道德標兵罷了,到時候我們兄弟兩和她們大戰個三百回合。”梁辰帶著戲腔說道。
杜若和梁辰倒是小人之心了,回到石河遇到的幾個舊時初中同學盡是如初,打著招呼,梁辰兩人在車上幻想的憤怒者、蔑視者、出言譏諷者只是兩人的內心最隱秘的黑暗而已。
是的!梁辰多少有些腹黑。“獅子似的雄心,兔子似的的怯懦,狐狸似的狡猾”,他都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