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籲”幾個人一起噓著周茵。
“句子極其雞湯,是木老師的風格無疑,但是你老當這是考試做閱讀理解啊!我們還得分析分析句子表達的含義呢!”梁辰說道。
“我覺得我們應該停止英語晚讀講故事的傳統,我們太狂了,這是老天爺對我們的警告。”周茵有些敬畏,不是害怕,而是危險來臨前的擔心。
只是孤狼B組除她外的所有人,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她這是《愛格》看多後,帶來強烈幻想的後遺症。劉倩倩起了頭叫周茵周公周老頭,我們跟了風,這個外號便定了下來。
孤狼B組的故事時間還是停了,倒不是因為周茵的夢話,只是因為梁辰的英語罰抄累積得愈來愈多,薛姎和唐楹好幾次警告梁辰不要找人代抄,曾老師會重點抽查你,你的字跡太容易案發了。
周茵以為這道坎兒過去了,奈何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不是老天不睜眼,善惡到頭這報應迴圈。右心房的痛苦還是沒放過孤狼B組,這道坎兒應在了數學測試,孤狼B組真的吵醒了痛苦。
數學課代表姚綺把卷子按組分好了發給了我們,周茵接過卷子,梁辰只瞥到第一張左依的卷子98。她自己先翻看了一遍,神情慢慢的低落下來,哭喪著臉,像極了犯了錯捱打後的孩子,把卷子扔在了桌子上,說道:“我就說我們不要太猖狂了吧!現在好了報應來了。”
“怎麼就報應了,還要哭咋地。”梁辰拿起了卷子,一邊翻著一邊說道:“還不錯啊!譚歌100多,我100多,你70多,班長70多······”梁辰吸了口涼氣聲音也弱了下來,沒再繼續念下去。
“函式嘛!就是這樣曲曲折折、彎彎曲曲、起起落落,對不對!我覺得木老師說得不錯,勇氣是什麼,勇氣就是當你看清生活的真像後,依然熱愛生活。”梁辰學著木老師語氣,腦子湊起來幾段挨不著邊際的話,安慰眾人。老天的報應太狠了,孤狼B組被淹沒在了大浪中,全組只有三個人及格。
梁辰能感受到幾個人的失落,又說道:“我們又不一定是最差,好了,打起精神來,要不給你們講一個故事,樂呵樂呵?”
“算了,給你講個《天才在左,瘋子在右》裡的笑話吧!在普州四醫院裡,曾經有那麼一個精神病人,成天什麼也不幹,就穿著一身黑色的雨衣,舉著一把畫雨傘蹲在院子裡潮溼黑暗的角落裡,一天一天地不動。醫院的醫生護士來架走他他也不掙扎,不過一旦有機會他就會拿著他的花雨傘蹲回原位。很多精神病專家都來看過,折騰幾天他連一句話也不回答那些專家,於是大家都下結論說他沒救了,。但是有天一個心理專家去了,他不問什麼,也不理他,他只是和那個病人一樣穿著黑雨衣打著黑雨傘蹲在角落,每天都是。就這樣過了幾天,終於那個病人開口了,他悄悄地往心理專家那裡湊了湊。”梁辰雙手託在自己的臉頰上,擠出一個笑容來,學著小女生的語調,說道:“你也是小蘑菇嗎?”
他的笑話勉勉強強逼著眾人露出點笑容來,不是為了笑話,只是為了他。
梁辰的舒心話慘遭劉老師的無情打臉,孤狼B組是最後一名,下課時,梁辰想說點什麼,話未出口,看著七個人低著頭,空氣裡都能聞到關於悲傷的情緒,悲傷固然讓人厭煩,但是相比於此,梁辰更加討厭無所謂,十多歲的青春年華,本就該是意氣風發的時候,該是追逐夢想的時候,也該是挑戰這個世界的時候,最不應該的是所謂的超然物外、看破紅塵。十五六歲的孩子失敗後的悲傷在所難免,只是站起來後,回以失敗什麼,一往無前的勇氣還是所謂的超然物外、“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梁辰伸出手,就像籃球比賽那樣,示意眾人把手搭上來。幾個人愣著,沒理他,梁辰強拉著旁邊左依的手搭了上來,皺著眉頭,眼角衝上,帶著命令的口吻對著眾人說道:“快點兒啊!被老師看到我和左依這樣子還不得去辦公室。”
譚歌和唐蕊很乾脆,劉倩倩和周茵有點扭扭捏捏,幾個人勉強把手搭了上來。
“我們的口號要喊出來。”梁辰說道。
“孤狼B組,同生共死。”幾個人帶著低沉的語音,梁辰模糊的感覺到小莊他們在朗德寨將死之時,幾個人說出“孤狼B組,同生共死”的味道。
孤狼B組稍微有點兒凝聚力了,梁辰稍微有點兒領導者的模樣了。
孤狼B組幾個人手伸了一個課間,半個班的同學也看了一個課間,梁辰幾人都覺得有點兒尷尬,趕忙縮回了手,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陽光灑在窗臺上,卻被教室婉拒了。梁辰以為風波過去了,只是痛苦失眠了,快樂還未甦醒,被斬了頭的毒蛇,一下躍起,咬噬無所謂的同學,只是未選擇孤狼B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