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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識魔心浮幻海 第八十一章 暗夜無常 (1 / 2)

北門民伕營的監工頭子,並不是整個桐川城中,第一個被殺的官家人士。

三個月前,也就是任平生剛剛被送到民伕營的頭一天,龍門鎮里正大人,當天從里正府衙坐著自己小驢輦回家的途中,被一顆不知哪裡飛來的白色卵石擊中頭顱,當場腦漿迸濺而死。

當天晚上,龍門鎮衙役班頭傅龍文,也就是鎮上人們熟知的傅大班頭,被發現死在鎮口的臭水溝中,死因與里正大人一模一樣。

半個月後的某一夜,新城東邊青龍門那一段,一處工地的那位監造官,從民伕營女工棚舍中,連夜選調了一名年輕女子,說是要做些雜役。據說那女子當晚做完雜役之後,在迴歸棚舍的途中不幸失蹤,此後再沒有出現。

此時的整個新城工地,男女民伕不下五萬人,這種偶爾有民伕意外失蹤,或者死亡的事件,十分平常。

但此事之所以被傳揚甚廣,人們耳熟能詳,主要還是因為那位選調了失蹤女工的監造官,第二天夜裡,被發現死於自己的臨時館舍之中,滿身傷口,屍體乾癟,皮包骨頭,好像一夜之間,被抽乾了周身的血液水分,情狀十分可怖。

更為可怖的是,那監造官手中,致死緊緊攥著一把牛角尖刀,他那一身傷口,盡是自己生前用那把刀子刮出來的!

此時不但驚動了桐川城城主衙門,全城最好的衙役捕快,悉數出動破案;桐山宗那邊,也派來了宗門的護法修士協助。桐山宗道門的介入,並不是因為一個工地的監造官,是個多了不得的官職,關鍵還是。這種死法,據說是當年魔宗以獨門邪術,勾攝生人的魂魄生機。被勾攝了生機魂魄的人,形容枯槁,卻並不死,而是變成毫無意識,力大無窮的狂人,無人能夠將其控制。

好在這種行屍狂人,卻並不傷人,只會竭力自殘,直至死去。

護教軍團的兵士,在勘察現場的時候,發現那位曾被報失蹤的女子,衣不蔽體,手腳被縛,口中塞著布條,就躺著那位監造官的床上。

女子身上,只是有些被鞭子或木棍打出來的皮肉舊傷;由於被捆綁得久了,手腳上被繩索勒出的深痕,數日未曾完全恢復。

這名女子,被關到了桐川老城外一處極其隱秘的地牢之中,日夜審問。

據說那名失蹤女子的家人,三天兩頭到青龍門工地外跪地哀求,請官家給個說法,始終求不到任何訊息。

三個月來,城東工地,城南工地,城北工地,桐川舊城內外,不斷有官家人士意外身死,死法都差不多,不是形容枯槁,自殘而死,就是被那白色卵石擊破頭顱,腦漿迸裂而死。

儘管桐川城護教軍團,官家,武院和桐山宗道門,已經不斷派出軍士,捕快,武夫和境界不低的修士,全城戒嚴搜捕,依然查不到兇犯的半點蛛絲馬跡。

而且,依然有人接連被殺。搞得滿城人心惶惶,紛紛傳言城中出了個“暗夜無常”,來無影去無蹤的,專門夜間殺人。各種猜測臆斷,也紛至沓來;有說殺人者,有兩個兇犯。一個專門以邪術勾攝魂魄,一個則專以飛石殺人;但桐山宗派來的護法修士,則說殺人者有可能是同一人。

至於兩種殺人手法迥異,不過是故佈疑陣的伎倆。因為,也只有身懷魔宗邪術的人,才有如此之強的體魄,以純粹的體力遠遠發出飛石,擊碎人的頭顱。

從種種跡象,均可判斷,那些擊碎頭顱的飛石,並非練氣士以御物之法施為,而是以純粹的體力擲射,而且擲石之人,每次殺人,與死者的距離都不下五十步遠。

非常時期,城北工地,卻好像成了整個桐川城唯一平安無事的一方淨土,一直沒有出過什麼異常。

直至此時,那個中年監工頭子被一模一樣的卵石擊中頭顱,死於城門洞中。

一方淨土,從此也不再安寧。

這一日,北門工地的民伕,並沒能清早按時上工。因為一大早,這一帶的民伕棚舍,就被無數黑衣黑甲的兵士圍了個水洩不通。所有民伕接到傳令,原地不動,聽候審查。

任平生屍躺在自己的鋪位上,難得睡個心安理得的懶覺。所謂鋪位,只不過是棚舍中,用一個簡易的架子,架了幾塊木板,上面鋪一層自己到郊外割回來的茅草,再鋪上自帶的草蓆。

說起來寒磣,但任平生的這個鋪位,已經是整個棚舍之中,最為奢華的存在了。其他人的,要麼是從工地裡東拼西湊撿來的廢棄模板,直接鋪在地上,要麼就是自己撿兩捆麥稈稻草隨地墊一下。

一個棚子四五十民伕,都三五紮堆,神色驚惶,頗似待宰的羔羊,竊竊私語。像任平生這樣還能安然躺著的,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領著十幾名黑甲兵士進入棚舍的,竟是個十六七歲的年輕男子。那男子並無護教軍士的裝束,一身便服,口*唇周邊,絨毛都未長滿,卻是方面闊口,形貌威嚴,頗有軍將風範。

那年輕男子,指示著身後那十幾個軍將,將所有民伕集中到棚舍一隅。任平生和那些三五紮堆的民伕,都反應極快,一旦得令,便即蜂擁而去,奔向指定的角落。

但任平生剛走出兩步,卻被一條白緞大袖橫伸出來,攔住了去路。那一身華服的年輕人,面若寒霜,“哪裡人?”

“引朵鄉,培秀寨。”任平生一臉疲賴之色,淡淡道。不知為何,他一見這名華服男子,心中便油然升起一股憎惡之感,似乎此人,生來就跟自己有解不開的過節。但他也沒太當回事,反正周遭的人,也沒幾個看著順眼的。

“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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