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衫男子眉頭一皺,臉色轉陰,“江兄好像真的好奇心過甚了,縱然某此時並無殺人之心,但江兄就不怕某萬一有其他想法麼?”
“我不明白兄臺對某能有什麼想法,說實話,澮州好像和中原諸藩乃至關中、河朔都無甚瓜葛,現在就是在夾縫裡求生而已,何至於招來兄臺的敵意?”江烽很坦然的攤攤手:“至於某能對兄臺有什麼威脅更談不上,萍水相逢,素無交道,僅此而已。”
江烽的坦率也讓烏衫男子的確無言以對。
的確江烽的身份要說和自己的事情八竿子都打不著,澮州與河朔更是相隔千里,如果一定要生拉硬扯,那也只能說貌似澮州和大梁關係不淺,而大梁和自己的仇家好像也有瓜葛,但這種間接性的牽連,一定要拉到一起,是在也太牽強了。
更何況自己的仇家現在並不怎麼聽命於大梁了,更多的還是與吐谷渾和契丹人有往來了。
看見烏衫男子的殺意慢慢下降,江烽心境稍安,含笑道:“不過江某的確對二位很感興趣,嗯,尤其是從那一位兄臺那裡得知兄臺欲待參加群英會,嗯,還有那位兄臺的術法也讓某甚是仰慕,不知可否邀請二位小酌一坐?”
江烽的謙遜而熱情的態度讓兩人都有些意動,但烏衫男子還是搖了搖頭,正欲說話,卻被那青衣男子打斷:“呵呵,江兄這般盛情,甘某敢不從命?九郎,江兄既無惡意,你我既然來了中原,也不妨多結交幾位朋友,或許對你日後有幫助。”
看見自己同伴越俎代庖的替自己答應下來,烏衫男子有些不滿的皺起眉頭,但青衫乾瘦男子顯然是一個自來熟,早已經收起了手中物件,樂呵呵的走上前來:“江兄,我是甘泉。”
甘泉?這名字可取得好,江烽笑了起來,“甘兄,你可以叫我二郎。”
“嗯,二郎,你也可以叫我道瑜,至於他麼,恐怕先前你也聽到了,王邈王九郎。”
看著這傢伙無比熟絡的和自己打著招呼,江烽對此人也頗為好奇。
說實話要從現在這個角度來說,江烽反而是對這個甘泉更感興趣,這傢伙毫無疑問是一個術法師,而且水準不低,更難得的是這傢伙應該還不僅僅是精通術法,甚至很有可能是術法匠師,因為從那兩句筒狀物件以及那一枚如同鳳凰般的飾件看,怕也是一樣相當犀利的術法武器。
江烽一直對術法武器很感興趣,尤其是那一次在見識了趙千山用一具天光冰輪斬力阻杜立之後,就更感興趣。
只可惜從汴梁過來這幫人中他們製作大型術法器械,設定術法陣都還行,但是唯獨對金性術法要求較高的術法武器卻不太擅長,所以這也是江烽一大遺憾,否則他定要鄧龜年他們替自己製作一兩枚術法武器。
哪怕達不到天光冰輪斬的水準,但只要有那麼兩三枚在身上,一旦遇到緊急情況下便可釋放而出,起碼能讓自己多幾分逃生機會,尤其是自面對諸如固息期甚至是小天位的高手時,這種東西哪怕能為自己爭得幾息時間,說不定就能救之一命。
江烽也明白肯定是自己的身份讓對方釋去了疑心,這種偶然相遇而一下子變成敵人的可能性還是比較少見的,當然你要說馬上成為朋友也不可能,但這卻為對方提供了一個機會。
一盞茶工夫之後,五人已經重新坐在了一處酒樓裡。
夜色已濃,但是此時的南陽府卻進入了最熱鬧的時候,很顯然這場盛會給南陽府的夜生活帶來了一些變化。
只要有心,自然能夠尋找到大家都感興趣的話題,固始軍與蔡州和蟻賊的兩戰成了江烽與王邈和甘泉二人最好話題。
在這二人面前,江烽倒也沒有遮掩什麼,很坦率的介紹了當時的一些情形,當然他介紹這些情況自然也是有些用意,他也相信對方能感受得到自己的用意。
“這麼說來固始軍這兩戰能獲勝其中也帶有很大的僥倖成分在裡邊嘍?”烏衫男子王邈沉吟著道,似乎又覺得自己這番話有些傷人,又趕緊補充道:“二郎,某別無他意,……”
江烽擺擺手,笑了起來,“九郎,這本來就是事實,只是當初處在我們這個位置,我們也是別無選擇,算是背水一戰吧,事實上我後來也在檢討自己,的確勝負就在須臾間,不過我也有一個朋友曾經說過,運氣也是一種實力,甚至就是最大的實力,我雖然不完全認同,但也得承認這兩戰的確給固始軍帶來了很多東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