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龍聞言，選擇沉默。
“你猶豫了。”
“不。”
楚龍搖了搖頭，道：“你不該問這個問題。”
“為什麼？”
縹緲的聲音中透著疑惑。
“不是任何東西都可以衡量的。”
楚龍認真地說道：“所以，不存在值不值這個問題。”
“是嗎？”
縹緲的聲音遲疑了一下，道：“你現在還有機會離開。”
楚龍看著縹緲的倩影好一會兒，搖了搖頭，便依然邁出一步，也踏上那條縹緲的雲路，快步走向雲海。
他就沒有打算活著離開，自然不會選擇離開。
縹緲的倩影感受到楚龍從身邊走過那眼中的一抹毅然，雖然不懂，但是她知道這個男人不是當年她救走的那個。
人是人，但是心不一樣。
他更強了。
爾後，縹緲的倩影轉身看了一眼楚龍的背影，雖然她救過楚龍，但是不會再救第二次。
她和楚龍的先祖有約，才會救楚龍一次，但是下一次，只能靠楚龍自己。
“希望你能活著吧……”
話音未落，縹緲的倩影便消散而去。
楚龍自然感受到縹緲倩影的目光，不過他沒有回頭，他很感激對方，畢竟當年是對方救了他一命，不然現在就不會站在這裡。
當踏上縹緲雲路的一刻，楚龍有了新的感悟，好像明白到為什麼夏雲要那麼執著進入天鴻大裂谷。
也許，夏雲有著許多的理由，但是楚龍相信，有著一個理由，是夏雲進入這個生命禁區的關鍵。
直視自己內心的恐懼。
楚龍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做到，是否可以透過這條縹緲雲路，不過他會竭盡全力，即便最終會死，也儘量完成自己的任務。
當年，他作為夏雲的長輩，自然不能輸給這個後輩，即便如今他們以朋友相稱。
楚龍，還是不願意服輸。
漸漸地……
楚龍發現自己四周的雲海有了那麼一絲變化，先前是潔白如雪，而現在，漆黑如夜，而且陰風陣陣，讓人心生恐懼。
很快，楚龍不得不停了下來。
前方，雲路不在，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屍骨之路，彷彿這條路，不是真的延伸至什麼雲海，而是通向黃泉。
屍骨之路的下方，是那深不見底的黑暗，卻隱隱飄來一陣刺鼻的血腥，彷彿那裡是血海一樣。
不過很快，楚龍踏上屍骨之路。
他選擇了，就不會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