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場夢。
夢見一個很漂亮的人。
他的容顏似潑墨的畫卷,雙眼是縹緲的星光。聲音有點冷像清泠的琴音自冰寒的九天墜落,似化凡的霜雪,成為朦朧的幻境……
那死煤球,居然咬我!
本來就瘦巴巴的臉了,這會兒粘個小牙印……真醜。
當然,它也沒討著好,讓我給來回碾了幾圈。
“悽悽慘慘慼戚,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那煤球唱得悲悲慼慼。
我一驚,它這麼黑,原來是有幾兩墨水在肚子裡的。
嗯,或許它渾身都是墨水。
所以才這麼黑。
但我實在無法忍受它破鴨一般的嗓門兒。
“下一世投胎,記得挑副好嗓子。”我鄭重其事地同它說。
“什麼?你居然敢嫌棄我!本尊上千入地,迷倒一眾少男少女的花容月貌、醇厚嗓音,是拿給你來嫌棄的嗎?”
“呵呵。”我就笑笑。
瞅瞅,臆想症又犯了。
“喂!白團,你打哪兒找的酒,怎麼又倒在這裡?”
我哪知道?
我記得,我找到一個小房間,裡面有好多好多好吃的,讓後我吃著吃著就睡著了,我怎麼知道我就到了這花園裡的古樹下?
難道,我喝了酒,夢遊了?
嗯,有這個可能。但這煤球太囂張,我可不能實話說,不然,它得嘲笑死我。
“我怎麼知道?”
“有吃的也不給本尊留,不知道本尊也餓了很久了嗎?切……只可共患難,不可共吃苦啊……”
“你……”
我正想反擊回去——
“鐺鐺……”空中銅鈴響了幾響,在詭秘的花園裡,格外空蕩。
這時,世界一黯。
抬頭,花花綠綠,紅紅紫紫。
各路妖魔齊聚,排著列隊從空中飛過。
排頭的是一架火紅的花轎,四角處由四個花臉小妖擔著,從空中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