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獄卒將滿滿一桶冷水澆在了馬山何的臉上,滴落在地的水混雜著血液流淌,使得本就潮溼的牢房更加潮溼了。
“哈,啊!”馬山何被涼水驚醒,醒來時過激的反應觸動了手臂的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
“說吧。”頭頂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
馬山何抬頭,就看到了那張讓他恐懼的臉。
馬山何忙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馬山何經營著一家堵坊,平日裡也做一些見不得人的經營。
前幾日,有個人來找他,給了他三千兩銀票,讓他僱傭高手把趙徽炎抓走。
馬山何一開始是不敢的,趙徽炎畢竟是縣令的兒子,事情敗露他就徹底完蛋了。但來人承諾不會殺趙徽炎,又給的實在太多,馬山何看著銀票,咬咬牙,就答應了。
原本,按照來人的吩咐,馬山何的三千兩裡有兩千兩是要拿去僱人抓趙徽炎的。但馬山何逐利心切,想著趙徽炎又沒有修為在身,便只花了二百兩,僱了兩個洗髓境去抓趙徽炎,這才給了白憫二人機會。
若是花兩千兩,足以僱傭觀星巔峰甚至立命境的修士,也不會出現那麼大的疏漏。
“來人長什麼樣?”陳清峰問道。
“我不知道。”
“嗯?”陳清峰將手抬起,指甲上還有殘餘的血跡。
“別別別!我真沒看到,那人把臉蒙上了。”馬山何急得快哭了。
“還有什麼別的嗎?別疏漏了。”陳清峰把手放下,繼續問道。
“那人,那人長得不高,面板很嫩,有些南方口音,應該是南方人。”馬山何努力想了想,說道。
江南水鄉孕育出的人和地處西北的西京人有很大區別,除了陳不知這種天生麗質的,大部分西京男人的面板都很粗糙。
“南方人?”陳清峰眯了眯眼,低聲輕吟道:“姑蘇孫家?”
“姑蘇孫家?”趙縣令也反應過來了,忍不住喊了出來。
“走,我們去孫家在西京的產業。”陳清峰揮了揮手,走出牢房。
趙縣令緊隨其後,再後面是三個少年。
見人都出來了,獄卒便把門鎖上了,只留下馬山何坐在潮溼骯髒的草蓆上,手臂不斷向外淌血。
環境很惡劣,馬山何緩緩躺下,神情竟有些滿足。
“沒想到啊,竟然是孫家。”牢房外,趙永還是一臉的不敢置信。
孫家雖然先前也在他的懷疑名單上,但畢竟遠在江南,趙永對他們的懷疑不及其他勢力。
“哼,這幫傢伙,就這麼想要我江南的產業?”陳清峰冷哼道,孫家的執念有些超出他得想象了,竟然為此動了韓玉凝?他一開始還以為是劉景或者吳東萊這樣的瘋子。
“陳叔,我們這般冒然前去,萬一找不到證據怎麼辦?”白憫跟在二人身後,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陳清峰瞥了眼趙永,淡淡道:“這不是有趙縣令嗎?我們這是官府查案,查不出來,他們也不好說什麼。”
趙永笑了笑:“是這個意思。”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