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下車後用力甩關車門,罵道:
「該死,就晚了一步,就晚了一步啊,醫院的這筆單子就被搶走了,護士說那位客戶家裡很有錢,先前治療時用了不少昂貴的治療方案!」
瘦高個白了胖子一眼,沒好氣道:「叫你早點去醫院停車場蹲著,你不去非要去點心鋪,現在好了吧,早就盯好的客戶沒了。「
「這能怪我麼,你成家了,你有妻子,我有麼!」
「行行行,不和你廢話了,你就等著挨老闆的罵吧,我可不會幫你隱瞞。」
「還是不是兄弟,還是不是兄弟!」胖子將瘦高個抱住,「你要是敢告我的密,我就告訴你妻子你和住院部那個小護士之間的關係。」
忽然間,卡倫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胖子和瘦高個:「啊!!!」
然後,卡倫消失不見了。
胖子伸手指向前方:「我剛剛,好像看到一個人。」
瘦高個:「我也是。」
「會不會是我們兩個都看錯了?」
「應該是的,走吧,我們去隔壁酒館喝一杯吧,我們的工作壓力太大了。」
「是的,是的。」
卡倫走入了這間逝者關懷公司,雖然秩序神教的地方審判官喜歡開喪儀社當自己的審判所,但這一家明顯不是秩序神官開的,是很單純的普通喪儀社。
一樓是哀悼廳,沒有二樓,但有地下室,地下室是停屍間和工作間。
喪儀社的工作人員並不住在這裡,只是把這兒當作了單純的工作場所。
卡倫來到地下室,工作間內,有一位女士正一邊抽著煙一邊打著電話,客戶躺在她面前的鋼板床上,是位女客戶,應該是意外身亡,頭部和麵部遭遇了重創。
「媽的,這具屍體你叫我怎麼修復,都爛成這個樣子了,你又不肯加錢,誰願意給你白乾啊,我走了,你找別人去!」
掛下了電話,女士站起身,將工具收好放進包裡,然後踩著高跟鞋走出了工作間。
她走出去後,又回頭看了一眼,好像剛剛出來時,看見了個人。
「媽的,昨晚熬夜打牌沒睡好,現在眼睛還花了,幹!」
女士離開了地下室。
卡倫來到了工作間,在女士原本的位置上坐下,面對著鋼板床上躺著的這位女客戶。
雖然面部損傷很嚴重,但依舊可以看出來,她很年輕。
可惜,她的父母選擇錯了喪儀社,一家喪儀社最重要的技術崗位就是殮妝師,可這家喪儀社的殮妝師居然還是外包的。
卡倫就這樣呆坐了很久,腦子裡一直空蕩蕩的。
然後,他站了起來,來到了工作間的一個角落,裡面有一個落灰的工具箱,開啟後,裡面的不少工具已經生了鏽。
卡倫用自己的手,把工具一件件的抹過去。
細看的話,可以發現他的掌心不時有黑色的光火閃爍,這是在用秩序之火......除鏽。
拿著處理好的工具,卡倫坐了回來,然後,他又陷入了茫然。
「瑪麗......瑪麗......」
嘴裡,唸叨著名字,卡倫拿出了工具,站起身,側過頭,準備給女客戶殮妝。
他的工具用得不對,確切的說,是不知道該用什麼工具。
「鐮刀......鐮刀......」
一把黑色的小鐮刀,出現在了卡倫的手中。
可是很快,卡倫又坐了回去。
工具是有了,但他不知道該怎麼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