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塞洛斯?”尤妮絲有些驚異,“是父親書房裡掛著的那幅畫麼?”
“是的,晚上時你就會見到他。”詹妮夫人笑著對尤妮絲解釋道,“其實尤妮絲一直被我們保護得很好,很多事她其實知道,但她並未真的接觸過。”
“其實,我也是一樣。”卡倫回應道。
他大部分的認知,也是來自於爺爺書房裡的宗教書籍。
“需要讓尤妮絲去幫你整理麼?”詹妮夫人問道。
“不用了夫人,我自己能整理好。”
“那我讓戴麗去幫你。”
“也不用了。”
“那好,我會提前一個小時讓尤妮絲去把你喊到這裡來,到時候我們一起登船。”
“好的,夫人,我知道了,多謝您的辛苦安排。”
“你不用對我這麼客氣。”詹妮夫人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有時候我也挺奇怪的,茵默萊斯家的人,是如何做到有這麼好的涵養的?”
“因為……大部分茵默萊斯家的人,真的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也包括你?”
“是的,也包括我。”
“好吧。”詹妮夫人抿了抿嘴唇,“我親愛的普通人卡倫。”
可我真的只是個普通人,相較於我身邊的僕人以及那隻貓和那條狗而言。
卡倫起身離開餐桌,尤妮絲也起身走到門口幫他把外套穿上。
“夫人,我就先回去收拾東西了。”
“嗯。”
走出房間,卡倫經過圍欄時,看見下面阿爾弗雷德正坐在鋼琴前彈著鋼琴,在他身邊,圍著不少女士和小姐,嗯,還有幾個先生。
普洱一邊邁步欄杆跟著卡倫往自己船艙走一邊說道:“收音機妖精一直很妖嬈。”
“嗯。”卡倫應了一聲。
“你知道麼,卡倫,我每天看你去詹妮房間裡吃飯,我都會弔著一口貓氣。”
“為什麼?”
“我很害怕詹妮會給你臉色看,也很害怕尤妮絲會對你比以前輕慢。”
“你的擔心點,真有趣。”
“我一直覺得我家族的人現在很蠢很蠢,否則你無法解釋家族為什麼會衰敗成這樣。愚蠢家族裡的人去做出愚蠢的事,不是很正常麼?
比如,因為狄斯沉睡的事,因為茵默萊斯家變得沒有價值的事,從而怠慢了你,輕視了你,甚至,更極端一點,故意逼著你自己忍不下這口氣來解除婚約,這樣他們就不用當這個惡人了。”
卡倫停下腳步,看了普洱一眼,普洱也看著卡倫。
然後,卡倫繼續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普洱愣在了原地,過了幾秒馬上追上來,罵道:
“該死,卡倫,你是不是心裡也是這麼想的!
所以你才故意告訴她們狄斯的事,告訴她們茵默萊斯家的事;
你心裡是希望她們怠慢你,輕視你,給你臉色看,讓你下不來臺;
然後,
你就能心安理得地和艾倫家族說再見了?
最重要的是,你和尤妮絲的分開也不是因為你的過錯,因為你有正當的原因,你能佔據道德的制高點,不用承受自己內心鞭撻了?”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