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妍不知他心裡活動這麼複雜,只覺得自己被他這樣盯得渾身不自在,不習慣,不喜歡。
“我是誰和你沒有關係。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請你也尊重下別人的意見。”那一刻,嚴妍竟然有種想要奪門而出的衝動。大不了不求他作證。大不了她不告劉子霞。
“為什麼不再提?我路過你的整個青春。這種感情也能忘記?”
嚴妍控制不住打了個寒顫,不是吧?面前這位還是以前那個整天冷著臉,半天不跟自己說句話的彭戰嗎?
怎麼肉麻的她想逃跑。
“你也說了是‘路過’。我們只是彼此的過客,真沒必要為了生命中的一個路人較真。還有,你能好好說話嗎?”她想不明白他今天為什麼非要留下自己,跟她說這些?
那些往事,對他來說也許是驕傲的談資,對她來說卻是無法抹去的恥辱。
她打死也不想再提。
彭戰有彭戰的驕傲,他從來沒被人這樣奚落過。
一直高高在上的他,聽慣了那些對他身份感興趣的女人們沒完沒了的阿諛奉承,在嚴妍這碰了釘子,起先有種想要摔杯子的惱怒,可是冷靜下來又覺得十分有趣。
這個曾經在他面前唯唯諾諾的女孩,什麼時候變得態度如此強硬?
他打量著她緊繃著的面部表情,下頜線條流暢,雙唇緊抿,眼神裡散發著一種抗拒和不耐煩的態度。他在心裡打起了問號。
這個態度傲慢的女人很陌生。
陌生的差點讓他以為這不是宋巧音。
他的目光落到她的左手手背上,接近虎口處有道一厘米長的疤痕。
那條疤痕是她跟別人打架時被玻璃劃傷的。當時流了好多的血,她的白色校服被染成了紅色。紅的讓他看一眼就眩暈不止。
即便她把自己整的大變樣,她手上那道疤痕還在。
還在提醒著他,她就是宋巧音。
“還疼嗎?”不知怎地,他的手指指尖撫上了那道疤痕。
他知道它存在的意義不僅是為了確認她就是宋巧音。它還在提醒著自己,這條疤痕是因為她當時為了保護他才造成的......
嚴妍像是被人類無法忍受的熔岩燙到一樣,迅猛的甩開了彭戰的手。
她站起來拎過包推門想要離開,彭戰堵住了去路。
“讓開。”她第一次警告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又鍥而不捨的發出第二遍警告,“我結婚了,請你尊重他人也尊重一下你自己。”她手中的黑色揹包掄過去,砸到了彭戰身上。
彭戰抓住包帶使勁把人拽到懷裡:“結婚了也可以離婚。”
嚴妍抬腳鞋跟狠狠跺到他的腳面上:“你放屁。”劇烈的疼痛使他鬆了手,嚴妍趁機脫身,已經脊背發涼。
當天晚上,嚴妍被餘爸爸一個電話招回餘家總部。
這是一幢有些年歲的獨棟三層別墅。站在這座老房子前,嚴妍彷彿看見了餘爸爸那張永遠嚴肅的“老幹部”臉。
當初,餘家的打算是想讓餘白成婚後住在家裡。
嚴妍雖然心裡擔憂,日久天長的處下去婆媳姑嫂之間恐會產生矛盾,嘴上卻沒提出任何反對的意見。
畢竟餘家房子夠住,餘白做為唯一的兒子留在父母身邊盡孝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