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一個厚道!”
“北方糧商遭此重創,小商戶數量,必然直接腰斬,剩下能夠度過難關的,皆是資金充沛的大糧商。”
“小商戶全都死絕了,財富集中到幾個大糧商手裡,以便供你趙家控制,當真是好算計。”
“這還不算。”
“你趙家可不是隻守著延壽縣這一個中轉站。”
“早已經安排了不少商隊,夾雜在下游糧商中,低價拿到糧食,去異地高價賣出。”
“一進一出,你趙家非但不虧,反倒大賺一筆。”
“這樁樁件件,你以為我不知道?”
趙勵臉色一變,心裡更是陣陣緊張。
若不是與秦風對峙,做夢也想不到,秦風的訊息竟然如此靈通。
明明......秦風久居北境和京都,鮮少插手糧號方面的事務,為何會對這裡面的事,一清二楚?
再者說,趙氏家族的安排,乃是機密中的機密,除了趙家核心人物之外。
外人絕不可能知道。
這個秦風,難道真的......手耳通天?
趙勵後背一陣發涼,表面卻強裝鎮定。
“商人逐利,有何不妥?”
秦風聳了聳肩,輕描淡寫:“若是腳踏實地賺錢,誰也不能把你怎麼樣。”
“但是依靠手中資本,壟斷糧食,從而牟利,那就是天理不容!”
“羊毛出在羊身上,你趙家賺的錢,可不是從糧商手裡賺的,而是在吸百姓的血!”
“你每牟利一兩銀子,就要有一戶百姓,面朝黃土背朝天,白忙活一年。”
“少在這跟我扯什麼商業法則!”
“奸商,奸的是商業嗅覺,博弈的手段,而不是喪良心。”
不知為何,趙勵總有一種錯覺。
彷彿自己被扒光了,完全展現在秦風面前,毫無秘密可言。
他緊緊攥著拳頭,依舊做著垂死掙扎。
“那又如何!”
“你若是真為百姓著想,何不自掏腰包,把低價糧食全吃了,然後平價賣給百姓?”
“若無這等能耐,休談什麼良心!”
此言一出,現場所有人,皆是一陣鄙夷。
藺梓怡還是第一次見到趙勵,如此方寸大亂,近乎撒潑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