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表面上看起來風平浪靜,實際上波濤洶湧,暗藏殺機。
在場的人之中,只有柳天一一人無比的淡定,該吃吃,該喝喝,什麼都不耽誤。
隨意的瞥了一眼,柳飛絮暗自感嘆——
真羨慕小孩子,什麼都不懂,像個傻子一樣,多自由自在。
柳·傻子·天一正和一隻蝦作鬥爭,感覺到一束目光的襲來,不明所以的抬頭看了看。
“媽咪,有什麼事嗎?”
“沒事,你安心吃你的就好。”柳飛絮笑的十分的慈母。
但是不知道究竟是哪裡出了差錯,這樣和善的表情,在柳天一看來,卻是有了另一層的含義。
於是他嘆了口氣,將剝好的蝦放在了柳飛絮面前的盤子裡。
這麼一個舉動,除他之外在場的其他人都愣住了,不約而同的看向他。
柳飛絮更是震驚不已,瞪大了眼睛,激動地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你你吃你自己的,給我幹什麼?”
“你不是想要吃嗎?”柳天一看著她,神情無比的純真,“吃吧,我再給你剝。”
說著又夾了一隻,動手剝起來,動作相當的麻利。
見狀付澤天的眼神“唰”的一下子投到了柳飛絮的臉上,咬著牙,語氣不善:“柳飛絮,天一還是個孩子,你怎麼好意思!”
柳飛絮:“……我當然知道他還是個孩子,用不著你在這裡提醒我,老孃眼睛一點五,視力咔咔的!”
扭頭看向柳天一,她深吸一口氣,調整好語氣,溫柔婉約:“那個,天一啊,我剛才看你,不是想要讓你剝蝦,你自己吃就好,不用管我。”
“可是……”
察覺到他要說什麼,柳飛絮當即眼睛一瞪:“沒有什麼可是,我說不用就是不用,乖!”
一個溫柔無比的“乖”字,愣是被她說出了一種豪氣萬千的感覺。
於是柔弱的柳天一當即縮著脖子,乖乖的埋頭吃飯,不再說話。
見狀柳飛絮這才悄悄的鬆了口氣。
我的個乖乖,幸好阻攔的及時,不然若是被柳天一說出來,付澤天聽了,還不得把自己的皮扒了。
畢竟方才柳天一併沒有會錯意,而是習慣性的行為。
母子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默契的。
比如……在吃任何需要扒皮剝殼的食物的時候,柳天一都會乖乖的弄好,放在柳飛絮的盤子裡。
而柳飛絮心安理得的享受著兒子的伺候,好不心虛。
對此她還有著自己的理由——“我這是提前鍛鍊天一,讓他成為一個禮貌又貼心的紳士,這樣等他長大了以後找了女朋友,就知道該怎麼疼人了。”
當初聽到這個言論的時候,馮綿綿直接翻了一個嫌棄的白眼兒,狠狠地唾棄了一番。
“你丫的就是為了自己偷懶找藉口,所以奴役小天一,簡直是沒有人性。”
柳飛絮毫不在意,聳了聳肩,甚至還挑釁般的將柳天一剛剛剝好的瓜子仁一口全都吃了進去。
一邊咀嚼,一邊吐槽:“天一,注意你的口水,瓜子仁都鹹了,我這個人可是有潔癖的。”
“……”再次翻了一個白眼兒,馮綿綿咬著牙,沒什麼好氣,“你有潔癖?快閉嘴吧,蒙誰啊。也就是天一懂事,不跟你一般計較,不然……哼。”
無論馮綿綿怎麼說,柳飛絮依舊我我行我素,並且樂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