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洗漱完畢的時候,剛巧笑竹拎著早餐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回來。
我吃著煎餅果子逗她:“竹子怎麼了,連心愛的食物都不能把你從頹廢中拯救?”
笑竹這才緩過神來,略帶憂傷的跟我說:“我剛才看見嚴木頭了,還有曲錚。”
奧,我應答一聲,抓起豆漿猛的吸了幾口。
“半夜,嚴木頭給我打電話,感覺他哽咽了那種憋著沒哭,你知道哈,這人統共半夜給我打過三次電話,一次四年多前,說是他師兄死無全屍,後來隔了幾個月吧,特別鬱悶說是家裡要給他調職,覺得太危險,他最好的朋友轉業了,這是第三次......”
笑竹後來跟我說,看見曲錚和嚴棟站在敞篷的吉普軍車裡,抱著蓋有紅旗的盒子,有軍車開道。
我想那是帶著小塔布巡城,祭奠他曾經保護過的家園吧。
笑竹把自己拉回到記憶裡,登陸了嚴棟據說八百年不用,還是她給註冊的Q號,給我從相簿裡找到當年軍校的照片。
我一眼就看到了曲錚,那種熟悉感一瞬間扎進了我的心窩,她又絮絮叨叨講了很多嚴棟,其實很多在大學四年了,我已經聽過無數回,後來她才頓悟,曲錚就是嚴棟軍校的同窗,以前她只知道有個叫錚子的是嚴棟的好友。
其實一個人對一個人是否記掛很多小細節就體現出來,只是太習慣不自知吧。
***
吃完飯,談心完,傷感後,笑竹又滿血復活的去跟晚會導演溝通。
我則等著軍蜀安排的安保負責人,一起把酒店走一遍,確定安保人員的調配。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來跟我接洽的是布赫,今天他看起來不太高興,面無表情,眼圈有點紅。
工作結束以後,我問他:“布赫,演出的票給你,感覺你今天不太精神,是不想跟我一起工作,”我故意口吻輕鬆,想調節氣氛。
“啊,不是不是,許姐姐你別誤會,今天本來不是我來,我要參加葬禮.....”剛說到這裡,我聽見外面有轟鳴的聲響。
布赫快步走到走廊窗戶前,開啟窗戶,朝東的方向,空中升騰起了煙霧,轟鳴的聲音一下接著一下,數十下過去後,警笛拉響一分鐘,時間彷彿靜止,布赫朝著東方立正全程行軍力直到結束。
“這是怎麼了?”我心裡猜出個大概,還是問出口。
“塔布二哥的葬禮,小時候他總帶我打獵的,因為他我才成了一名真正的軍人,邊防戰士,他是我們納旗人的驕傲,許姐姐你別見怪,我可能有點激動!”
“他是之前的邊防副隊長嗎?”我抬頭看著天空散盡的炮彈煙霧。
剛才被驚嚇的候鳥。又成群結隊的在天空中飛過,該是去南方過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