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樣的話,那幾家搞太陽能供暖的不是也能發電了嗎?”劉元峰看著於副總問。
“理論上是,但是供暖的技術含量沒有辦法跟供電比,所以他們很難跨國這個門檻。”於副總解釋道。
“反正這個價格不行!還得降!還得大降!”劉元峰說著站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姜思宇心想,他心在這個價格也只能保證不到百分之三十的毛利,如果再降的話,這個生意做得實在是沒意思了。
哪有新技術剛一入市,價格就被壓這麼低?
反正要降,也只能象徵性地降一點點。
“怎麼樣,姜總,我的誠意也擺在這裡了,你看看吧!”於副總笑著說。
“於副總,真不是我不降,我們現在確實不賺錢了,你也知道,我們現在在執行的就兩個地方,一個儲能電站,一個是我的發電廠,就生產了那麼幾臺裝置,成本根本壓不下來。”姜思宇解釋道。
“但是我們發電行業現在的壓力也很大呀,有那麼多光伏發電,發電成本都降低到一毛錢一下了,你叫我們怎麼活呀!”於副總笑著說。
“可是國家現在要求光伏發電廠都要配套儲能裝置,我們的成本一下子就上來了。我的熱水發電系統的水箱就是儲能裝置,可比蓄電池便宜多了!”姜思宇解釋道。
“呵呵,你有你的優勢,這我們知道,可是我們二老闆不能接受你的價格呀!”於副總笑著說。
姜思宇心裡一驚,因為於副總說劉元峰是二老闆,難道劉元峰是劉彥生的兒子?
那麼這個劉元曉是不是也是劉彥生的兒子或者侄子呢?
“這樣吧,於副總,一套五百五十萬!最低價了!”姜思宇把手裡的筆往桌子上一扔,發出“啪”的一聲。
沉默……
“姜總,要不你先回去,等我們商量商量。”半天沒說話的劉元曉此時開口了。
“好吧,那我就先撤了!”姜思宇一臉無奈地說。
第二天,姜思宇接到劉元曉的電話,說想請姜思宇吃頓飯。
姜思宇正感到六神無主之時,突然甲方的人要請他吃飯,這著實讓他感到驚喜。
他們隨便寒暄了幾句之後,劉元曉便開始說正題了。
“姜總,我平時都聽我哥的,我哥可能還需要考慮些日子。”劉元曉語氣裡帶著幾分無奈。
“你哥?”姜思宇感到有些意外,“劉元峰真的是你哥?”
“呵呵……不像是嗎?”劉元曉笑著說。
“是呀,你們兄弟的風格真是完全不同。”思宇尷尬地說。
“你要是見過了我媽,你就不覺得奇怪了。我長得像我媽,我大哥像他爸。”劉元曉笑著說。
“是呀,你們兄弟的性格差異也很大呀!”姜思宇感嘆道。
“我爸比較強勢,我媽比較隨和,我隨我媽!”劉元曉笑著說。
“真是一母生九子,九子各不同呀!”姜思宇笑著說。
“小時候沒人敢欺負我哥,他也幫我打架,人家都怕他,我也怕他。”劉元曉說。
姜思宇回想著昨天談判的感覺,他覺得劉元曉並不是簡簡單單地怕他哥,而是整個人都被他哥壓制了。有一點像主子與奴才的關係。
“你們哥倆性格的反差實在太大了。”姜思宇笑著說。
“是呀,我一遇到事,就容易妥協、容易害怕,可是我哥,從來不怕事,跟我截然相反,我羨慕死了。但是我怎麼學也學不來,就好像是天生的一樣,我很難拒絕別人,遇到衝突和糾紛就會緊張。我媽也這樣。”劉元曉無奈地說。
“我也很難拒絕別人,也很容易討好人,但是我不怕事!”姜思宇也被劉元曉的話勾了起來。
“我其實也不怕事,越是大事越不怕,但是我總是對不確定的事猜想過多,不管遇到什麼事,總是愛不停地揣摩,而且越揣摩心裡越難受。”劉元曉有些沮喪地說。
“我也愛揣摩,但是我一般不會難受。”姜思宇回應道。
“我感覺我應該有焦慮症,反正我爸總是說我心眼小。”劉元曉無奈地聳了聳肩。
“我老爸說我可能是邊緣性人格,就是敏感多疑、情緒波動大。”姜思宇說,同時他感覺好像找到了知音的感覺。
因為除了老爸之外,他還是第一次與一個朋友聊起各自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