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需要背沙子嗎?一百五一方!”一個彝族阿姨一邊繡花,一邊抬頭對姜思宇說。
姜思宇看見彝族阿姨拿著繡花針的手指非常粗壯,但似乎並不影響她嫻熟的繡花技巧。
“不不……”他一臉尷尬地說,“阿姨,我也是來找活兒乾的。”
他一邊說,一邊向彝族阿姨微笑著點頭示好。
“你會幹啥呀?”彝族阿姨一邊抬頭問他,手裡還在不停地繡著她的鞋子。
好像她具有一心二用的超能力,嘴上跟姜思宇說這話,一點也不影響手上的活計。
“我?……”姜思宇能感覺到自己的臉上有些發燒,於是非常尷尬地答道:“我啥也不會呀,阿姨,我只能幹小工!”
“幹過什麼小工呀?”彝族阿姨繼續問姜思宇,她似乎是沒有看出來姜思宇的尷尬。
姜思宇原來以為,他說他只能幹小工,就是很謙虛的姿態了。可是被彝族阿姨這麼一問,他才發現,他連說自己能幹小工的資格都沒有。
看來姜思宇把他的傲卑感值調到4也還是不夠低呀,如果有特殊需要時,他可以把傲卑感調到3,應該也不會影響他的日常。
“阿姨,我啥也沒幹過!”姜思宇覺得他必須儘快坦白了,因為這樣尷尬下去實在是太痛苦了。
彝族阿姨衝他微微點點頭,好像在說:“我已經明白了,你小子就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公子哥。”
“能搬磚嗎?”彝族阿姨剛好繡完了一朵花,一邊用手裡的小剪子剪斷線頭,一邊問姜思宇。
姜思宇開始有些適應與彝族阿姨的對話了,因為他感覺這個彝族阿姨並不是故意要為難他,彝族阿姨只是心直口快而已,他沒必要這樣遮遮掩掩的。
“能搬,阿姨!”姜思宇用力地點頭,生怕彝族阿姨感受不到他的堅定和自信。
“坐吧,坐他邊上等著!”彝族阿姨可能是被姜思宇的真誠打動了,她向邊上挪了挪,在馬路牙子上給姜思宇留出了一個半米寬的位置。
姜思宇趕緊對彝族阿姨說了聲謝謝,然後坐在了兩個彝族阿姨中間。
與她們倆健壯結實的身軀相比,姜思宇顯得有些弱不禁風。
別人看到這個畫面,大概會認為他是彝族阿姨嬌生慣養的兒子。
原來,這位彝族阿姨姓李,家在者摩山南邊的一個彝族村裡。家裡農活不忙了,她就來到這裡打零工,給在滇中讀大學的兒子賺學費。
看著這些打零工的人衣衫襤褸的樣子,姜思宇多少有些懷念在物業公司的日子。
雖然物業公司裡挺黑暗的,但是畢竟也是坐辦公室的小白領呀,雖然有人背後說他們是假白領,但至少也能沾上白領的邊呀!
現在可倒好,他竟然開始坐在馬路牙子上找零活幹了。
她心想,難道我真的能堅持住每天搬磚背沙子嗎?
從一個假白領,一下就來幹這世界上最重的體力活,這個跨度是不是有點太大了呀?
“我是不是有點不自量力了?是不是因為有了系統,我就膨脹了?”
姜思宇正在胡思亂想,突然聽見有人在他面前說話……
“大姐,背沙子搬磚,幹不幹?”一個穿著很乾淨的眼鏡男走到了姜思宇和李阿姨面前問道。
“有多少量?”李阿姨停下了手裡的繡花針抬頭問道。
“六百平米的客棧裝修,怎麼也得有四五十方沙子、一百多袋水泥,還有瓷磚、紅磚。”眼鏡男很熟練地說著,感覺像是個包工頭。
“行,那他們三個,兩女一男。”李阿姨說著站起身,同時伸手一把把姜思宇拉了起來。
姜思宇感覺彝族阿姨有力的大手,抓他就像抓小雞一樣輕鬆。
姜思宇就在心裡琢磨,以他原來的耐力基礎,他只給他的忍耐力增加了1個點,似乎是並沒有達到與李阿姨同等的耐力水平。
看來李阿姨的耐力很驚人呀!
“反正都按市面價格算,五天一結賬。”眼鏡男一臉傲氣地對李阿姨說。
“行!你等我一下,我們把行李拿過來!”李阿姨說著轉身就走,帶著另一個彝族阿姨鑽進了身後的一個小衚衕裡。
一會兒,她們兩個就揹著兩個大編織袋子出來了。
姜思宇知道,那兩個編織袋裡面裝的,就是她們的行李。
他猜她們這是要睡在工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