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鮮吃遍天啊,就像我當年的急帆,誰都跟不住”,老彪說得好像他真的懂了似的,接著感慨道,“那就沒事了?那老索怎麼辦?”
“老索很開心,因為利率抬高,拆借困難,資金流動情況就會變得很差,股市就會暴跌……然後他再透過合約借一些股票拋售,進一步打壓指數,就可以透過前期對股市的做空,獲利更大。”
江澈不說了。
因為他發現老彪正茫然地看著他。
“就是怎麼,索羅斯都賺,是吧?”鄭忻峰在旁接了一句。
“嗯,差不多。”江澈點頭。
“那要怎麼才能坑到他?”
“港幣,港股,兩邊都接。”江澈說:“在貨幣方面,不以提高利率的方式給股市增加負擔,而是直接動用資金,在合適的位置接盤索羅斯拋售的港幣。同時,入場拉動股市。”
“只有這樣,雙管齊下,且股市表現足夠強力,才能讓索羅斯折在港城。”他最後又說補充總結了一句。
江澈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他有這個念頭,一直有。一旁的曲沫迅速做出了判斷,著急說:“我們接不住的……江澈。對沖攻擊,我們同時接,一點機會都沒有。”
她覺得她必須提醒江澈。
“我知道,除非……”江澈話說一半。
“除非什麼?”鄭忻峰激動問。
“除非貨幣方面,有人幫忙接。”
“誰會幫忙?”
“國家。”
“……港城不是自由經濟嗎?聽說很多人一直叫,不讓咱們管……”
“那是原來,現在經過索羅斯三輪攻擊,他們已經受到教訓吃到苦了,轉頭再看看泰國、馬來西亞等國的現狀,怕得發抖……他們還自由個屁,先活著再說吧。”
江澈一番話說的很有把握。
“你,確定國家會出手?”曲沫內心揣測,江澈是不是有內部資訊。
江澈想了想,點頭,“港城迴歸才一週年,國家怎都不會讓它垮掉的,而且從經濟金融地位上,它對我們太重要了。”
“那我們……”
“我們的場子,在港股。”江澈說:“一旦國家出手,我們說什麼也要幫幫場子……爭取這次,讓索羅斯先生,至少斷條腿在港城。”
這條腿是肉。江澈笑一下,說:“我畢竟是一個商人……”他的意思,這事說是幫場子,其實也是為了賺錢,賺大錢。
可是,那是索羅斯啊,一個眼下所到之處,相關國家地區政要就得吃不下飯,交易員就要開始哭的絕對大人物。
曲沫內心這樣感慨了一下。
但是,她不說話了。她的聰明在於,當一件事在討論過程中,她會不斷提示困難和風險,給江澈參考,但如果江澈已經有決定,她就不會去認為自己比江澈更高明,她只會專心去把具體的運作環節,做到最好。
“所以就是,港幣,咱不管;股市,咱們幫一手,吃肉,對吧?這樣兩頭堵,老索才會輸。”老彪在旁沉默好一會兒,冷不丁開口,這麼總結了一句。
簡單粗暴的總結,他……竟然弄懂了。
江澈也很震撼,雙眼滿是崇拜和感激,看著老彪。
“所以,咱們是要股市升還是跌啊?”老彪又問。
江澈晃了晃,“……升。”
“哦,那就是錢的事?那咱的錢,夠跟他拼嗎?”
“對,首先,是錢的事,這一點,咱們還不夠。”江澈頓了頓,說:“但其實撐過初期後,最關鍵的就不是錢,而是羊群……就是散戶。所有的資本運作,最後的成敗,其實都取決於,誰能帶走羊群。”
說到這,江澈看了看錶,起身,一邊往門口走去,準備下樓參加宴席,一邊最後說:
“只不過這一次的場子很大,幾千萬,上億,幾億……都是散戶,都是羊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