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啊,一家人這樣,真好。”
把孩子交給別的弟兄,唐連招背過身看了看窗外。
秦河源和陳有豎的情況,說好,是比預想的好了太多,但是兩個人眼下的處境,又其實並不那麼樂觀。
…………
在剛過去的三月下旬,晉西北發生了一場巨大的混亂。
準確地說,這場混亂和秦河源、陳有豎並沒有明確的,可以循跡查到的關係。
它發生在於老摳,趙六山和板雞之間。
先是趙六山突然麻煩不斷,受到試探和威脅不斷,他確定自己得罪人了,有人要動他。而且這事很大可能,和先前和平飯店的事有關。
琢磨來,琢磨去,他就想到了一件事:“記得上次商議的時候,於老摳就口口聲聲替和平飯店那兩個開脫,說他們和那倆狗崽子應該沒關係,還探我的口風,說要是沒事,會怎麼弄……欸呀,難道真是他?”
心裡有個這個念頭,趙六山就越看就越像這麼回事。
比如近來和平飯店那兩個吧,對於老摳和他手下的人個個疏遠,似乎想掩飾,可還是顯得很刻意。
這一情況,可以朝兩個方向想:
一,他們原來真的是於老摳的人,現在鬧掰了;二,他們還是於老摳的人,現在故意疏遠。
不論一還是二,都有同一個結論:他們是於老摳的人。
“所以,是於老摳在搞我……他想動我?!也是,這狗日的人賊,心又大,手也黑……被我壓著這麼多年了,怕不是想翻身?!
所以,他才借和平飯店籠絡人呢,結果被我誤打誤撞壞了事……”
另一方面,於老摳也發現自己和手下的人,都被和平飯店的兩人刻意疏遠了。這有點莫名其妙,但是還不算多重要。
至多,於老摳也就惱火想想,他媽的是誰把髒水潑老子身上了?明明是趙六山乾的。
然後,於老摳發現了一件事:趙六山針對他的佈置突然多了起來,態度也變得越來越不陰不陽……是現在排除了那倆小狗崽子的威脅後,他準備要動我?!
這他媽就太過分了,也太看不起我於老摳了。
於是,於老摳也開始做佈置。
“軍備”競賽開始了,兩邊的“氣氛”漸漸升溫,但是畢竟都是大佬,都還沉得住。兩人都等著對方先動,或者先開口,把事情擺檯面上來談。
這一階段,有一個人很慘,他就是板雞。雖然跟和平飯店的斧哥走近後,在股市裡賺了不少錢,可是他憋屈大了。
一個被叫了二十年“板雞(晉西北髒話,很髒的髒話)”的人,多憋屈就不用說了,無奈實力弱,他一直都在忍,在低頭。
可是這回,太沒來由了,突然之間趙六山和於老摳都來整他,踩他……甚至過分到不讓人做人。
趙六山是這麼想的——板雞應該是於老摳的人,現在在替他拉攏挽回和平飯店的關係。至少有很大的可能,就是他告訴了和平飯店那倆莽貨,上次的事情是我做的。
於老摳是這麼想的——板雞應該是靠上了趙六山,很可能就是他幫趙六山把髒水潑我身上的,然後拉攏和平飯店那兩個。要不就那兩個莽貨,憑什麼突然疏遠我?!
兩邊都不明說,也不直接交鋒……都照著板雞頭上死命踩,死命作踐。
忍了二十年,板雞忍不下去了,而且,他現在錢多了些,心也跟著活泛起來……覺得這何嘗不是一個機會?
終於,一天深夜。
於老摳和趙六山約了談判,準備在中間地盤上把事情攤開來談。
結果話還沒說明白,小屋的門被從外關上了,板雞像瘋了一樣,一路帶人衝殺過來。
趙六山明白了:果然,於老摳安排板雞,要做掉我。
於老摳明白了:果然,趙六山安排板雞,要做掉我。
那一夜過後,晉西北少了三個煤老大,往上報的情況,是三位老闆帶人下黑井,結果井塌了。既然是嘿井,自然更容易掩住,也更得掩著。
具體情況無人得知,至於有沒有外人插手,一樣無人知曉,事情流傳的版本——是板雞百般受辱,匹夫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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