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來,燒完全退了,但是身體的虛弱感依然明顯。
江澈洗漱吃了早餐後靠在沙發上休息。
褚漣漪走過來在側邊坐下,正好坐在了晨光裡。
她今天早晨穿了一身藏青包邊的家居衣服,束髮,不施粉黛,看人的眼神裡透著溫柔和煦。
“我把這三天裡的事情給你講講?”褚漣漪微笑問。
江澈生病這件事,並沒有告訴很多人。
“好啊。”
“小冬兒拿了一個青少年圍棋賽的第四名。”褚漣漪開口,先說:“但是一起比賽的人,最大到17歲,冬兒已經很厲害了。”
“這樣啊……怕不是那個比賽的前三名可以進什麼圍棋訓練隊吧?”江澈隨口說。
圍棋對曲冬兒來說,只是腦力過剩的一個消遣。儘管這三年不管是江澈寄的,還是其他各種人送的,小丫頭家裡已經有上百篇棋譜了,也有過專業人士的點撥和對弈。
“是嗎?”褚少女好奇心還不小心,特意打了電話去茶寮問,結果真的如此。
“嘖嘖,茶寮百年風水,好像全蘊在這個小丫頭身上了。”掛上電話,褚漣漪說得很感慨的樣子。
江澈打趣說:“褚姑娘還懂風水啊?”
“我爸懂。”
“伯伯不是學醫的麼?”
“是啊。”褚漣漪說:“但是他半生貪玩,所學駁雜,所以醫學成就其實一直不如我媽媽。我就更差了,什麼都才學個入門,就沒繼續下去。”
“…是啊,不然……”江澈想說不然也許遇不見,沒說出口,因為倘若真的遇不見,其實反而意味著褚漣漪的人生更美好。
彷彿意識到了江澈的為難,褚漣漪主動接著說:“對了,因為比賽地在燕京,冬兒順道去看了一眼北大。她說那是江老師讓她以後去的地方。”
江澈笑了笑。
褚漣漪接著又說了一些公司方面的事情,“宜家這個月銷量翻了一番,有夏季空調銷售旺的關係,也有你的關係,你在大雨塞的東西是不是有點多了,我有個飯搭子你知道吧,要不要考慮把公司的東西分一些出去?再招人似乎又不現實。”
說完,褚漣漪看了江澈一眼,傲嬌地偏過頭,站起來,說,“我去買點菜。”
她起身的位置上,有三封信。
第一封信:
【如果這個暑假不忙,等你身體養好,陪我去一個地方好嗎?我想回去爸媽墳前看看,也許呆幾天。】
——褚漣漪。
第二封信:
【見字如我媽媽燒的菜。
我在家,被你害慘了。
媽媽壓迫爸爸教我燒飯,又壓迫我學。
我被油星子濺到眉心,燙成了印度人。
我媽用你做飯的標準嫌棄我,很過分。
爸爸難得在媽媽面前硬氣了一回,甩手說不教了,也叫我不要學。
媽媽說你都會燒。
爸爸就說:“要不你以為我們女兒憑什麼喜歡他,我又為什麼會同意?還不就因為他會燒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