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裡不時有鞭炮聲響起……
終於,馬文歡等幾個牛炳禮在廠裡的親信也來了。
問題他們來了也沒用啊……
這又不能扶起來,釘著呢。
看見江澈,仔細辨認回想了一下,馬文歡乍一下跳起來道:“你,是不是你?”
“我?我好心幫忙的,牛廠長身上的繩子什麼都是我弄掉的……”江澈一臉無辜和憤慨解釋道,“腦子有病吧你,狗咬呂洞賓。”
親信們看牛炳禮,牛炳禮虛弱點頭,“是嘎包,劉嘎包。江兄弟是幫忙的。”
江澈理直氣壯瞪馬文歡一眼,數落道:“站著幹嘛?你們倒是去給牛廠長買點水啊。”
馬文歡愣一下:“急救電話打了嗎?”
江澈點頭:“之前好像已經有些人去打過,我也叫我的兄弟去打了。”
一群人轉身撒腿跑去。
“對了,提醒醫院帶老虎鉗啊,最大號的。”江澈在後面喊。
“……醫院有老虎鉗嗎?”有個人愣了愣,一拍大腿說:“對了,報警了嗎?”
江澈說:“哎呀,對,報警,忘記報警了……牛廠長,你確定是那個什麼劉嘎包乾的嗎?”
牛炳禮含淚哽咽,大聲憤怒道:“就是他,狗日的還學人戴手套,老子知道就是他……我第一下清清楚楚看見人了啊。”
“那就快去報警,查,抓人”,江澈指揮道,“還有啊,關鍵記得給牛廠長拿點水啊,你們看這嘴唇乾的。”
一群人在江澈的亂指揮下稀裡糊塗狂奔而去,連衣服都忘了給牛炳禮多蒙幾件。
電話打了,老虎鉗拿來了,可是試了試無從下手,唯一能直接派上用場的是水……牛炳禮也是渴極了,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了好多。
結果,救護車還沒來,牛炳禮臉紫了,他發現自己想尿尿。
但又不敢尿,釘著呢,痛得牛廠長一個勁地哭……
“救護車怎麼還沒來?”
“來了,來了……”外頭有人指著路口喊。
救護車終於來了,親信們一陣放鬆,江澈也在旁安慰兩句:“這就好了,這就好了”。
車子停在了十來米外的路邊,下來兩個人,抬著擔架朝這邊過來,“讓讓,讓讓……”
人群自動閃開一條道。
牛炳禮長出一口氣,劫難終於結束了,至少性命無虞,他抹了抹眼淚眯眼一看,再一看……
小白車車身上——【臨州市破巖角火葬場】。
猛一下靈魂被掏空……
人群:“庫庫庫庫庫……哎呀哈哈哈……”
“啊……嗚……”牛炳禮神經徹底崩了,錯亂了,哇哇大哭著嘶吼,“是誰,是誰給火葬場打的電話?!一定是你們這幫下崗的,我不會放過你們的,老子要弄死你們……”
差不多這個時候,一輛救護車正開往市政府位置。
電話說在市政府大樓門前不遠,有一個受傷的重要病人急需救護——說是因為欺負了人家老婆,被穿袋釘在地上的市紡織二廠副廠長,牛炳禮。
路遠,醫生護士們一路討論著,臉紅唾罵,但還是忍不住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