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房間裡如同它周圍漆黑的夜,歸於死一樣的沉寂,郎之嵩那踏過樓梯的拖鞋聲便顯得尤其清晰。那踩得樓梯“吱吱”作響的腳步聲總是撩撥得她心煩意亂。時時,那腳步聲會突然地停在她的房門口,這時,她便趕緊扯過被子,把頭緊緊地蒙起來,直到門前的腳步聲重新響起,漸漸遠去。
儘管她分寸把握得很準,儘管她心裡的界線劃得很清,可一到實驗室裡,她的感覺就完全變了樣。連她自己都對她的行為懷疑起來:男無妻,女無夫,成雙入對,同室起居,果真能有這般清白嗎?她從同胞們盯著她看的目光中感到了壓力。美國是個性開放的社會,同居又算得了什麼!女人嘛,不靠這個靠什麼?她能讀懂同胞們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