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友歡拍了拍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詩雅,她睡得沉沉的,一動不動。黃友歡暗想,還好是現在出現的芝麻,要是再過半小時出現,那就不是芝麻,而是麻子了。
黃友歡故作淡定地下車,車燈照在芝麻的腿上,她威風凜凜,活像一隻看到了獵物的老虎,一動不動,伺機而發。
黃友歡知道芝麻的脾氣,他們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可以說都是瞭如指掌。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認錯,否則只會了事化小,小事化大。可是自己何錯之有?自己不過是順道送一下加班的同事,而同事只不過為了工作喝多了一點酒而已。
他走上前去,劃拉這芝麻的肩膀,但是確實不知道是該攬著她的肩還是摟著她的腰。正在躊躇之間,芝麻發話了,讓那個臭比子給我下來。
黃友歡知道,兩邊誰都得罪不起,但是他好就好在沒有犯罪事實。動機?法律並不追究動機。
但是芝麻不懂法律,起碼現在不懂。她手裡拿著一根很粗的樹枝,不長不短,正好適合打架。
黃友歡趕緊去奪,他絕對不能讓任何人傷到自己的寶貝,即使這個概念僅僅侷限在工作範疇。
芝麻後退了一步,轉過臉,朝著黃友歡罵道,好麼,姦夫蕩婦一起來,是吧。
黃友歡哭笑不得,自己這就成了姦夫?可問題是人家姦夫是有實質性利好在手的,自己這只是一些傳聞,而且這些傳聞哪個不是虛無縹緲,煙雨樓閣?
他只好哄著說道,別鬧,你先把棍子放下。
芝麻不依不饒,叫道,你別過來,過來連你一起揍。
黃友歡皺了皺眉頭,這女人瘋起來沒有任何道理可講。但是今天要是真的發生點什麼,傳出去自己這個刑警大隊長真還就不好當了。
他便站著沒動,輕輕說道,聲音小點!
芝麻罵道,小你媽的頭!你今天干的是啥事,還怕人知道?
黃友歡見她著實不講道理,也有些惱了,稍稍提高了一度,怒道,我幹什麼了?
你幹什麼了?哼!芝麻冷笑一聲。你要麼是強姦未遂,要麼是婚內出軌,隨便選吧。
這種不教而誅實在是可怕,黃友歡頭皮都麻了。他又回想起童年,那些父母之間沒完沒了的爭吵,全都是孩子不懂的男女情事。
現在這種悲劇還要在自己身上再度上演嗎?為了避免父母的悲劇,他在日常生活和工作中小心翼翼,出了名的不近女色。是為了童年的恐懼買單,也是為了自己的孩子還願。
但是芝麻的無理取鬧肯定不會平靜地結束。黃友歡覺得自己有必要採取一點什麼措施。
他猛地撲上去,抱住芝麻,想要奪下她手裡的棍子。樹枝也好,棍子也好,都不是眼下的吉祥之物,趁著扔得遠遠的才好。
芝麻拼命掙扎,兩個人扭作一團。
這個時候,車子副駕駛旁邊的車門悄悄地開啟了,我們聰明的詩雅剛才原來一直在裝醉。現在發現事情不妙,她覺得三十六計,走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