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反而很不好意思。他示意鄭齊敏車上還有曹探長在。鄭齊敏不以為意,說道,曹大哥是自己人,沒事。短短几天不見,曹得功已經上升到鄭齊敏口中的大哥了,林木對這位金錢包衣不禁又有了新的認識。
他怕鄭齊敏再說出什麼出格的話,趕緊下了車,坐到了後排。還沒坐好,鄭齊敏就伸出雙手緊緊地抱住他,這種瘋狂林木也感到駭然。鄭齊敏的擁抱是那麼熱烈那麼緊張,以至於林木覺得比在監室捱打還疼。但是他知道,這是這個無辜女孩最直接的表達方式,他們都是初戀,不知道什麼是戀愛的技巧,不懂得什麼叫收放自如,什麼叫恰到好處。只是林木比她多了些境遇上的磨難,多了些紛擾。她就是溫室裡精心照看的花朵,精美的臉龐上散發著耀眼的光輝,讓人只有憐惜,不忍摧折。
鄭齊敏緊緊地抱著他,把頭埋在他懷裡。她的短髮黑而濃密,這個來自蘇梅島的女孩遺傳了母親的絕美容貌,溫潤如玉,馨香如蘭。林木看著她白生生的後頸,一從秀髮像剛剛鑽出地面的芳草,熱烈地呼吸著大地的氣息。他一陣心動,臉紅耳熱,不由得也摟緊了她的肩膀。
兩人只覺世間日月太長,而須臾即得永恆。鄭齊敏淡淡的少女的香氣鑽入林木的眼耳鼻喉五官遍佈,他一時之間衝動得不能自已,恨不得立即找一個私密的場所,行天地大同,盡周公之禮。
鄭齊敏緊閉著雙眼,這些天來自己是多麼地思念這個男人,頭腦裡的焦灼一刻都沒有停歇。要不是曹探長勸她這幾天不要打擾,她恨不得天天陪伴在愛人身邊。她不在乎他經歷了什麼,做了什麼,有什麼後果,她只想要單純的他,他溫熱的呼吸,他的味道,他的生氣或微笑。
父親來電話說自己已經到曼谷了,先去了徐伯伯那裡,過幾天要回去了,所以今天要見他。鄭齊敏著急壞了,一大早就去百貨公司排隊,生怕買不到自己平時暗暗幫他留意的那幾件現在就在手裡提著的衣服。拉夫勞倫的T恤,義大利BOTONI的豆豆鞋,Kito
手工縫製的長單褲,都是來來回回反覆比較挑揀才選定的。本來是想等他有空了一起來試試,現在是來不及啦。
她生來對錢沒有什麼概念,以前在蘇梅島,不是媽媽就是管家傭人陪她逛街買衣服,現在自己來曼谷讀大學,有了一種天高任鳥飛的感覺。為自己愛的人挑選衣服,是她認為目前最大的享受,唯一遺憾的是他不在身邊,不能親自聽聽他的意見。
聽林木無意中提起過自己的母親是服裝設計師,鄭齊敏便牢牢地把這句話記在了心裡。她一開始還去學校圖書館翻閱一些諸如《Desti
Asia
》《ELLE Ta
d》等時尚雜誌,後來發覺總是有一些不懷好意的男生對她擠眉弄眼,吹口哨使眼色,就乾脆在學校門口的書報亭訂了一年的份額。只要一收到,就迫不及待地翻閱,可惜這類雜誌內容以成熟女性為主,令少女的鄭齊敏時常找不到需求而苦惱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