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下已是後世晚上七點左右,陸遠和二妞離開了北房。
陸遠走在前面,手背在後面,煩躁的時而握拳時而攤開,手心乾燥的巴不得現在就有一杯水倒在手心裡。
亦或者有一隻溫潤的如柔荑般的手握住自己,然後可以順勢把這隻手的主人擁入懷裡……
陸遠搖了搖頭,他發現自己居然情不自禁地又開始遐思到那方面的事了,忙趁著一股清涼秋風吹過眉梢的時候定住了神。
但陸遠還是能感覺到還未絕跡的秋蟬潛藏在深深庭院間的草叢裡似乎在譏笑自己。
二妞則走在陸遠身後,她同樣很緊張,更多的卻是興奮,畢竟自己能成為少爺的通房,就說明自己品性得到了主母的認可,也會讓父親感到高興。
恰巧,在這時候,費叔的身影出現在廳堂裡。
二妞忙高興地喊了一聲:“爹!”
陸遠也忙抬起了頭,也發現費叔在廳堂裡,忙問了一句:“費叔,這麼晚你來正堂幹嘛,怎麼還不點燭火。”
“我回來拿點筆墨給看店的原中貴用,正好你們北房和東廂房都點著燈,我怕起火,就沒點燭燈,反正也看得見。”
費叔走了出來笑著解釋道。
按照規矩,費叔這樣的家奴也只能止步於廳堂,畢竟在廳堂後就算是內院。
所以,費叔突然出現在廳堂裡也不算逾越規矩。
當然,陸遠也沒在意這些,他只是看了一眼費叔,見他手裡沒有拿筆墨,也沒多問,只笑說道:“費叔,從此以後,二妞就去我屋裡了,你可有什麼話說?”
陸遠這麼說自然是給費叔反悔的機會,只要費叔有半點捨不得二妞的意思,他就會毫不猶豫的把二妞放回去。
“噢,這個我也替二妞高興呢,也該謝謝夫人和哥兒您看得上我家二妞,我給您磕頭!”
費叔說著就要彎膝下跪。
陸遠忙扶住了費叔:“費叔你別這樣,二妞這女孩,我一直很喜歡的,母親也喜歡,不愧是您教的孩子,以後我會好好待她的。”
陸遠說著就回了自己的屋,而費叔則站在原地教育了二妞一會兒,諸如要求二妞盡心服侍自己和將來正房之類的話。
陸遠站在門邊聽後不由得搖了搖頭,心裡感嘆,這萬惡的封建社會,居然會讓一個父親因為自己女兒給別人做通房丫頭而高興,甚至還教著自己女兒如何服侍好自己丈夫與自己丈夫的正妻。
當然,陸遠也明白,在這個儒家建立的倫理社會體系裡,這種現象是很正常的。
畢竟二妞如果不做自己的通房就會被整個儒家社會認為二妞品性不好,也意味著費叔教養出的女兒是失敗的,而唯有做了自己的通房,才會讓二妞在這個儒家社會有很好的名譽,也才能證明費叔教養的女兒是成功的。
所以,費叔才因為自己收了二妞要下跪謝恩。
“滿清別入關多好,一想到要留個豬尾巴才能享受封建社會的福利,簡直讓人難受!”
陸遠不禁腹誹了一句。
二妞這時候也走了進來,只站在陸遠面前一動不動,跟木頭似的。
但不到兩秒,二妞就恢復了原樣,問著陸遠:“少爺可要洗腳還是洗身子?”
“洗身子,用冷水。”
陸遠坐在椅子上,手在光滑的椅背上來回滑摸著,雙腿彆扭的一會兒內收一會兒外張。
“啊,用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