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冬如潮,風雪落雲。
白日微光,眼睜睜目睹大雪紛飛。遙望處,赤水城堡批上厚厚棉裝,百無聊賴坐落在冰雪世界。
客廳內,柳夢親自將碳盒放入一方半封閉的黑匣子。一旁侍女手提多餘炭火,抱怨道:“真是怪事了,往年這時候早就停雪,今年的怎麼還沒完沒了?”
柳夢沒有回答,自顧將盒子弄好,侍女又道:“夫人,小青沒事吧?”
——小青,是柳夢餵養的青蛇!
“凍得不輕,不過還算好的,今年冬天過去,恐怕要死的生靈不少。”
“我從小在隱風城長大,這般大的雪還是第一次呢。按說大雪也不會這樣冷的,真是奇怪了。”
“大劫降至,總有天地異象,你才多大?更稀奇古怪的事以後也會見到的。”
“我才不要見,我娘說了,平平安安就是福。等我在司府做幾年,攢夠了嫁妝就給我找個好人家,相夫教子的好生活。”
柳夢樂笑:“你這小小年紀就思春了?錢也別攢了,該怎麼花就怎麼花,把自己打扮漂漂亮亮的,我保證以後給你找個有錢人家。”
侍女大喜,切切目光看向柳夢:“夫人好厲害,明明沒比我大幾歲,卻什麼都懂。”
柳夢好笑,將換下來的盒子遞給侍女,忽然瞥到門外有人走來,眼瞳一張,風也似地迎上去。
“權哥,你們回來了!”
身後侍女看得兩眼星慕,這也是她嚮往的日子。
司權擁抱了女人,廳內還有紫瑩等人圍在炭火爐邊。柳夢還要索吻,聽門外嘰嘰喳喳的聲音,好奇出門,就看到令狐玲瓏跟東方衣雲兩人在鞭笞丈高的火焰猛獸,林心主僕還在一旁津津有味地觀看。
“這不是麒麟嗎?”
令狐玲瓏側目,眉飛色舞道:“跟司徒那拉車的大馬完全不是同一個級別的,這是我跟衣雲從唐料彬手中搶來的家族神獸,熾焰麒麟。”
“就是就是,我們跟他大戰三天三夜,把他打成嬰兒才搶到手的。”
柳夢興致勃勃地打量起來,司權進屋跟幾女一解相思之苦。一一存溫完,很詫異地道:“怎麼你們都在家,是為了專程等我回來?”
“公子又忘了,當值七天輪休一次,現在我們都休息呢!”
⋯⋯
客廳見過諸女,司權被上官清寒叫到側廳,門一關,兩人開始對視。
司權暗暗心虛,他知道女人肯定是因為武選一事質問,來得路上倒是想好了肉麻的藉口,但女人這不可捉摸的冷淡讓他懷疑是不是解釋的最好時機。
時間緩緩過去,兩人無言對視。忽然,女人嘴一噥,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司權一喜,趁機上去將女人緊緊抱在懷中。
“輕點,我現在什麼情況你不看到嗎?”
“我以為你要生氣了呢!”
“早被你氣慣了,你的愚蠢我還不知道?素兒才是生氣吧,她耗費了這麼多心血,就被你這樣拱手送人了。”
“我本來是很心動的,尤其是握上人皇劍那一刻,心有俯視蒼生萬物的強烈慾望。然後人皇劍魂提醒了我,說是人皇劍有蠶食主人心智的魔性。”
“劍魂?”
“不錯,就是鑄造人皇劍的那代人皇皇后,原來他們一家都是被人皇劍殺害的。我聽了以後就害怕了,縱使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敢拿你們性命冒險啊!”
“神器有靈,當然不甘心被人控制,屠佛刀就是最好的例子。算了,不當人皇也好。你個不學無術的懶人,省得到時候一大家子因為你累得死去活來。”
“巧了,我也是這樣想的,要真當上人皇,哪還有時間陪你們這些嬌滴滴的娘子?”
“別動手動腳的,我現在可陪不了你!”
“你想什麼呢,我只是摸摸咱女兒!”
⋯⋯
兩人嬉鬧時候,又有人趕回。當先一人風風火火闖入大廳,看了一眼眾女疑惑道:“門外那隻看門狗誰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