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高手湧來,無數強者組成人牆將光繭包圍,就連對白狼積怨頗深的王子山等人,也不顧一切拼死相護。
司徒影兩女守在光繭旁邊臉色沉重,四周數層人牆將她們包圍,此中任何一位都是江湖上響噹噹的高手。
而人牆之外,前赴後繼的血靈族人悍不畏死地殺來。人族至強者都在圍阻務廉,或是在對付七大酋長以及血族等強敵,帶領人牆的重任,落到楚修等繼承人身上。
“楚修,接劍!”
李永已經油盡燈枯,最口一口氣將人皇劍傳到楚修身上。楚修顧不得老人傷勢,接過劍與王子山等人各戰一方,極力抗衡人牆空間的壓縮。
“咳咳!這一戰,終歸還是要靠年輕人了!”
皇甫太夫人血跡斑斑氣息微弱,躺在李永不遠處蒼蒼嘆息,似乎是因為不瞑目而強撐一口氣不墮黃泉。
“這數十年來準備我就為這一刻,只恨沒有手刃強敵。也罷,至少黃泉路上不寂寞!”
“呵呵!你這糟老頭子,都快入土的人了,現在還有心思說這種話?”
“哈哈!在襲予面前,我可比年輕小夥還熱騰多了!”
“咳咳!襲予?這名字,我都快忘記了!”
聽聞調侃,皇甫太夫人咳出一灘血,臉上露出追憶的神情,心情一平靜下來,最後氣息也開始消逝。
“這一次,真是不寂寞了!”
一時間,李永發現自己心無波瀾,彷彿一起都不在乎,不真實起來。掃視了一圈橫七豎八安詳地上的同輩老人,又看了混戰嘶喊的戰場,最後目光停在三個兒子所在的人牆,無喜無悲地,瞳孔漸漸消散。
風暴另一頭,各方大戰天昏地暗。面對以聖主為首的聖域和四教高手,以及四宗強者,血靈族九大酋長之眾跟血族三十六天星子等人同樣苦苦相抗,卻無半點聯手跡象。風沙密影中,只要不是己方之人就狂轟濫炸。
日月躲在九天之外,時間凝固卻又萬般漫長。一批批脫力的生靈傾倒在血海屍山,一片片悲慘的浪潮死寂在淼淼波瀚。
眼看人牆步步畏縮,司徒影兩女沒有半分責怪,反而心中慟傷。
疲倦的鳳凰再噴不出一絲煙火,拉耷在主人肩上搖搖欲墜。無止境的血暴依舊猖狂,震鳴咆哮勢要摧毀哪怕最後一絲天光。
“不好!他們堅持不住了!”
玉璃心頭沉重,她本看不清外圍狀況,但越來越薄的人牆將滾滾碾壓的敵人顯露出來。楚修等人還在苦苦支撐,像是浪潮卷口上的扁舟搖搖欲墜。
皇甫澤方早殺紅了眼,人皇子劍光芒黯淡。混亂狂暴的四周,每時每刻都是要命的危機。終於,在他奮力斬殺又一名強者的同時,一條長槍刺穿了他的身體。沒有任何遲疑地,他以怒喊掩蓋痛叫,一劍揮出鋒芒斬退敵人,拔除長槍繼續廝殺。
王子山化作金剛巨人狂舞在相隔數丈外,眼角瞥見皇甫澤方傷勢,卻沒有絲毫援助心思,也沒有半點援助機會。
今日,也許所有人都將永眠此地,只是順序先後問題。再看他周圍,一窩蜂的敵族強者爭湧殺來。明明知道他氣體兼修,但就是有人願意用生命消耗他的力氣。
王子山正是瘋狂出擊時候,一道暴戾幽光面前襲來。他立刻猜出對方是九大酋長之一,但面對這一擊,他避無可避——眼前一群強者死死將他拖住。
於是,他咬牙強撐所剩無幾的內力,準備生生硬抗這一劍。
“鏗鏘!”
金銳嘶鳴的聲音響起,一道金光飛落。王子山痛不欲生,。這一劍,砍斷了他的手臂。他同樣是以暴喝壓下鑽心疼痛,封住血流立刻換上風屬性功法,猙獰著臉龐迅猛廝殺。
楚修依然勇猛,但氣息異常,橫掃四方猶如不死之軀。若是司權在此絕對看出,這是被劍意侵心身受奴役。
可惜,縱使如此,他依然難逃浩劫命運。周身那血淋淋的數個窟窿,只待劍意離開,他也必將魂歸大地。
相比於其他戰場,西門羽兩人完全是單打獨鬥。天魘發現一個令他心墜冰窟的事情:劍修者沒有內力,也無所謂的力量枯竭。換句話說,只要西門羽還有口氣在,殺勢便將勃勃如舊。
“不管你是誰,今日,留你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