捨得一身剮,皇帝拉下馬。血巫之禁,便是這種殺人一千、自損八百的強大巫術。賠上兩人性命,威力不言而喻。
血瀑落盡,司權兩人眼前的景象驀然大變——城堡走廊無跡可循,取而代之的,是一方幽暗陰森的烏天世界。
“咚!!”
毫無徵兆地,司權兩人迅猛墜落,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海洋淹沒。
“好險,竟然是血水,差點弄髒人家衣服了!”
躲在氣罩中,司徒影仔細檢查了衣裙,發現沒有沾染才放心。司權皺著眉沒有理會,只有作為防禦者的他才知道此地古怪。第一反應,想當然認為這裡是司徒漣漠母女事先佈置好的幻陣,但幻陣都是藉助幻影石給人造成的假象,實際還處於當前位置一定範圍,天地規則最多扭曲一些罷了。而此處血海空間內,空氣稀薄異常,天道無影都難以浮動,血海又黏稠過分,像是流沙一般,整個氣罩明顯在緩慢沉落。司權全力催動氣罩,但滔滔內力消散血海中,好比拳頭打在棉花上,更像是石子落入大海,激不起一絲浪花。
“你觀察一下,是不是有陣法,我有一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幻陣沒這麼大的能耐。”
“我沒發現什麼,你不是玄機樓主嗎,懂的比我多才是!”
“我撤下氣罩,換你試試,看能不能發現什麼。”
話音落下,司權示意女人先撐上氣罩才散開,司徒影不情願地內力外放,倏然接力,稍微間隔的剎那,一絲血水溢進,落在司徒影裙子上嗤嗤作響,一大塊衣角瞬間碳化,散作煙塵飄落。
“什麼東西,還好我躲的快,不然都留下傷疤了。”
“這血水似乎很毒辣!”
“不對勁,我怎麼浮不起來!”
司徒影終於凝重,她也感受到了司權的那種無力感。兩人越墜越深,若不能離開,遲早內力耗盡被血海燒燼。
“讓我來吧,你想辦法出去!”
司權覺得這是對妖女的一個很好教訓,省得她以後到處惹事生非——此時此刻,他還不認為兩人陷入絕境。
血瀑外,臉色蒼白的司徒漣漠母女看著眼前血瀑滿臉興奮,以十年壽命為代價,可算是報仇雪恨了。
“保持蛭血充足,最多三天,他們
必死無疑。”
“先封鎖訊息吧,若訊息傳到天清宗掌門耳中,司徒世家都被你連累。”
滿臉血汙,看不清臉色的單量海一旁勸說,司徒漣漠點頭,確實不能讓上官清寒知道他丈夫死在這裡。
夜幕落下,城堡走廊內,矗立狀態的血瀑虛轉靜止,走廊前後被磚塊封死,城主一家輪流值守時刻防範,絲毫不給人救援機會。
遠在數百里之外,行車趕路的葉子宜突然蹙眉,不知為何,她突然心生不安躁意。拉開車簾一看,發現天色已黑,但車隊卻處於荒山野嶺中。人馬聊聊而行,前後有人觀望戒備。道路兩旁迷濛昏暗,草影樹像似靜似動,讓人擔心有猛獸伏擊。
“堂主,天色已晚,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要不在前面山谷落腳吧?”
“不,儘快離開,這裡不乾淨!”
葉子宜還沒回答,守護者梅姨的聲音暗處傳來,眾護衛心中不屑:活人他們都不怕,難道還怕死人?但沒說什麼地繼續趕路,倏地,一陣陰風吹過,馬兒受驚狂亂起來。
“果然有髒東西,都注意了,對方道行不淺,冥神屏氣。”
“鎮定,內力外放可以傷害到它,不能內力外放的,自保就好。”
變故突起,梅姨婧姨現身葉子宜車旁。衛隊長高呼擺開陣勢,眾人以馬車為中心圍成一圈,嚴陣以待地注視暗中動靜。只是陰風依舊,遠近暗影婆娑,腳下的草地都森輝蒼白。
“咴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