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山霧凝寒,奔水煙升意,蒼林相望遠,飄渺峰迴雲。開山洪門,白練千尺,隆隆十里震耳,滾滾天外可見。這裡,便是聖水閣。
司權兩人乘船換騎,行了兩日才臨近萬壑谷。谷內天阻隔生,地塹連排。幽幽萬丈無底,綿綿百里無邊,千百飛瀑暇接,百千冥潭繞眼,猿啼空谷相應,鶴唳青峰顧聞。
紫瑩輕車熟路地尋了暗路進發,司權跟在後面來回迂走。削壁立川人影斜,侵水滑石腳促心,吁噓下視,澗河奔湧浪拍山,波濤翻滾勢擊崖。
司權提心吊膽謹慎前行,兜兜轉轉繞山轉水,終於安全著陸,大鬆一口氣的同時,發現背後冷汗溼衫。
聖水閣藏於此地,想不隱世也難有人來。
順著密林穿過黑暗,越過峰谷走出迷障,司權心裡已經在漫天誹議:這聖水開山祖師是如何尋得的此處?可比昇天入地也難多了。
“過了這道山路,前面就平坦了。”
看到司權面色鄭重,紫瑩有些得意,每次出入她也是提心吊膽的,生怕掉入山崖落水溼了衣衫。
“這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等有空你去我的赤水宗,那裡才是人間仙境。”
“我已下定決心清修,還是少沾染人氣的地方好。”
紫瑩搖頭輕笑,連西門羽她都要放下,人世間再無留念的。
“好吧,那我有空來看你得了。”
“還是不要吧,你要是來打繞了我,還算什麼清修?”
“嘖嘖,那可惜了,紫瑩姐這麼漂亮居然要當尼姑,不會是想成仙吧?”
“俗塵太喧囂,只是想個清靜的地方。”
兩人一路聊著,不覺眼前豁然開朗,平平一水出潭,兩邊花草蔓延,驚雷落處,一條千尺銀河墜下。水霧瀰漫撲開,令人心平意靜。四方峰叢嚴守,鳥雀不入,蜂蝶不出。
“是你記錯了還是我看錯了,前面哪還有路?”
“跟著我就是”
紫瑩淡淡一笑,徑直穿過隱藏花草中的小路,到了潭水旁司權才看清,原來瀑布跟山崖沒有完全貼緊,一條石道通往瀑布之後。
“原來你們住在山洞裡面,真委屈了。”
“這話進去再說吧”
紫瑩神秘一笑,洞中自有一方天地,玄妙絕對令人驚奇。
“不錯,還有極氣高手
看門,真是夠氣派的。”
“看門?我們才不用看門。”
司權忽然臉色一變,猛地將紫瑩拉回,一記飛星鐵葉從她面前劃過。
“看來有人想除掉你,你們聖水閣似乎也沒有那般淡泊清欲嘛!”
紫瑩思緒飛轉,好半會後,還是沒想出可疑之人。
“想想你有沒有妨礙過某人利益?”
“是她?”
聽司權提醒,紫瑩眉頭皺起,臉色複雜的看向男人。
“我加入聖水閣之前,本來有一個即將上任的聖女,不過師傅說她六根未淨需要出山歷練,她不在那段時間我當上了聖女。”
司權心頭咯噔一跳,他知道這名女子便是王曉芝。而上官清寒告訴他,實際上王曉芝就是荷雨,他此番便是來查明真相的,如果對方真的變心,豈不是又要有一番曲折?
“先不要妄下結論,找到證據再說。”
“她就是你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