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1章 這次要感謝帝國老鐵了
餘連將對面的選帝王和準選帝王的對話盡收耳中。他們倒像是坦蕩的惡人，並不準備自己的面前演一下，這倒是確定了之前的一些的猜測。
當然，對現在的他來說，這並不重要，至少沒有這個律動的火球重要。
現在，這團靈火之中的根節正在不斷跳動著，時刻都想要沒入空間的縫隙中匿去蹤影，就彷彿一條想要竄回大海的魚似的。可是，在這個空間的束縛下，它卻始終難以脫身。
在這一刻，餘連感受到了對方的意志。它開放了自己的精神，向自己渴求慈悲。虛境領主的意志和社會化的智慧生物是不同的，思維之中的資訊浩瀚卻又深邃，甚至藏著無數致命的危險。餘連能感覺到，即便是自己再進步下去，甚至抵達真神的境界，直接窺視這種神秘學生物的思維，都是非常危險的行為。
可不管怎麼說，他確實分明地感受到了“千眼之根魔”的哀求。
祂提出了自己的條件。若是餘連放過祂，便可以終身驅使祂。只要餘連還活著，這個強大的虛境領主，便是祂忠誠的奴僕和牲畜。
“不就是《原論》嘛。我當然看過。”衛倫特王笑道：“不只是我，陛下也看過，想知道他的評價嗎？”
我們都知道，虛境領主，或者說所有的神秘學生物，都具備物質和能量意義上的雙重形態。理論上講，物質只是他們的寄託載體，能量聚集和資訊集合才是生命之源。
嗯，是一個很有誠意的條件。
當“千眼之根魔”進入物質宇宙之後，是蓋蕊貝安公爵在精神的領域中穩定住其精神，剝離其防護的，讓其失去本體和幻影的無條件切換的能力。
餘連沉默了幾秒鐘，嘆了口氣：“您也看過？”
蓋蕊貝安公爵坐在地上，終於流出了眼淚，帶著哭腔道：“你看啊！你看啊！明明這是我的，我用來突破八環的材料。”
“蓋蕊貝安公爵也終於來到了半神的門檻上。這難道不是成果嗎？”
在這一刻，他感受到了意識海中的沸騰。他的靈能之源，他的精神宇宙，就彷彿是有了自己的生命似的，發出了歡愉的歌聲。
然後，他此生所見到的最高品質的零元素物質，從靈火破滅的閃爍中，在一個呼吸間便已經凝結成型了，流淌的靈光構成了現場最明媚絢麗的色彩。
“如果真的在準確的地點發動，塞得要塞是否會被一舉攻破？”
“確實很奇。”餘連必須承認。
至於這個次數，便取決於自身的靈能功底了。
在階梯上的蓋蕊貝安公爵站起身的當口，餘連伸手直接便把那些高品質零元素收到了戒指中。他這才回過頭，向兩位殿下露出了感激涕零的表情：“無論如何，就是要感謝帝國老鐵送的大火箭。”
餘連不置可否。眺望了一下天邊。這個時候，包裹著這片亭臺樓閣的空間，已經不再是看不真切的灰霧，徒留瘋狂的火焰。火焰之中，永恆巨人的輪廓已經出現了四個，巍峨得令人絕望的身形徹底遮蔽了四周所有的天空。
“您確實應該儘量補償的。”餘連不客氣地插嘴道：“怎麼看這個計劃都是您的手筆，失敗了就要負起責任。”
“您說得對。”衛倫特王露出了風度翩翩的微笑，一副受教的樣子。
“說不定我也會身死呢。”
衛倫特王的表情則有些受傷：“您可以嘲諷我，可是仇視我，但唯獨不能把我視為小人啊！這種沒格調的壞人行徑，無論如何我是做不出來的。”
餘連笑眯眯地伸出手指向那個火團點了過去。他的動作雖然看著輕鬆自如，不像是在攻擊，更像是在擼貓，但蓋蕊貝安公爵看到這一幕，卻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餘連又道：“……話說回來，您是真的認為這個計劃可以成功嗎？”
“一點也不想。《原論》現在至少有一百億人讀過，我可沒工夫回應所有讀者的讀後感。”餘連嗤之以鼻。
衛倫特王無奈道：“……我，我會盡量補償您的。原本這也是在計劃之中的。”
餘連不得不再次表示認同：“她甚至能算是最不穩定的一個。”
“且不說成功率，您就說奇不奇吧。”他繼續風度翩翩地微笑著。
說到這裡，公爵露出了悲切的神情，差點哭出來聲：“處心積慮，最後卻是替他人用功。我辛苦一場，到底是為了什麼……”
“看不懂。”蓋蕊貝安公爵理所當然道，但又補充道：“但我的直覺告訴我，千眼之根魔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