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見？歸海帝國的人都知道啊，龍林帝國就是個窮鄉僻壤，他們吃飽穿暖都成問題，哪有能力培養頂尖高手啊？”寨主笑道，“大爺您也不必多說了，我明白您的意思，您只是不想告訴我罷了，我也只是一時興起，您不說就不說吧。”
“不，這件事情，我倒是要弄弄清楚。”
東方朔看著他，神情之中似乎多了幾分執拗，“你說，龍林帝國是窮山惡水、窮鄉僻壤，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寨主一愣，看著他的神色，顯然有些發懵。
但不知東方朔究竟是什麼意思的寨主，也只能夠如實相告。
寨主道：“就是……字面意思啊。”
“你可曾去過龍林帝國？”
東方朔問道。
“不曾。”
寨主搖頭。
“既然如此，你又何以斷定，龍林帝國就是窮山惡水呢？”
“那還用問嗎，我們歸海帝國與其他帝國皆有商貿往來，卻獨獨龍林帝國的商人最少，而且賣的也基本上都是些沒有用的殘次品。”寨主道，“這也就罷了，每每遇到戰事，那龍林帝國不是節節敗退便是屈膝乞降，那不就是窮山惡水嗎？”
東方朔凝了凝目。
帝國之間相互征伐，辱罵貶低敵國的狀況，在每個帝國之內皆有發生。
不過這種狀況雖是常態，但眼前這寨主所言，卻讓東方朔不禁察覺到了一絲不太對勁。
可究竟哪裡不對勁，東方朔又說不上來。
“至少據我所知，龍林帝國可從不曾屈膝乞降，而且過去十年間，龍林帝國的南方疆土由馮青陽據守，可謂是寸土不讓，又何來節節敗退一說？”
東方朔追問。
但這話，卻是讓寨主愣了一下。
“就去年開春的時候，北邊起了爭端，咱歸海帝國還接連吞下了龍林帝國兩個郡呢，還有不少當時的奴隸在咱城裡。”話說到這裡，寨主的眼神忽然出現了幾分異色，“不過雖然是窮山惡水，但那女奴卻是滋潤得很吶。”
看著他這副模樣，東方朔不禁皺了皺眉頭。
他不是不信，反而是因為寨主此刻的神情，而不得不信了。
可東方朔整理帝國疆域也不過是前不久的事情，過去數十年的時間，龍林帝國都沒有丟失過哪怕一城一池。
而且東方朔站在朝堂上也看得清楚，龍林帝國雄踞南徐州之北而睥睨群雄，在龍林帝國面前歸海帝國尚且自身難保，又何來力量在一個春天就攻下龍林帝國兩個南方的郡？
這根本是無稽之談。
但話又說回來了，這寨主哪怕是聽信了謠言，但他親眼所見的奴隸卻不會有假。
這來自北方的奴隸，又如何解釋？
思緒間，東方朔的腦海中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
此刻他在城北的山谷中，而在他南方的這座城池，便是他來到歸海帝國的最後落腳處。
可此時的城池，與他去追殺鱘正陽之前，卻有所不同，肉眼都能看的出來明顯要比之前小了一些。
這一點，東方朔在醒來後重返城池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
這又究竟是為什麼呢？
謎團，越想越多。
可不論如何思考，東方朔卻始終都無法將它們想明白，想透徹。
“你說，城裡面有來自龍林帝國的奴隸，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