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小丫頭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全然不知昨晚這城中發生了什麼。
“大哥哥，你起得好早啊。”
她走到窗邊，來到了東方朔的身旁。
東方朔看向她，微微一笑：“我也和你一樣，有些想家了。”
“這樣啊？”
小女孩道。
而在她給以如此回答的時候，她的眼底卻不經意地閃過了一絲悲傷的情感。
雖然只是一閃而過，但東方朔敏銳的洞察力卻也沒有將之漏過。
本來只是無心之語，但小丫頭為何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難道她早就知道家裡發生了什麼，只是假裝堅強嗎？
東方朔這麼想著。
“大哥哥的家在什麼地方呀？”
小丫頭忽然趴到了床沿上，望著街道外的行人，便對東方朔如此問道。
此時，她的臉上便只剩下了天真。
這讓東方朔緩和了幾分，或許剛才那只是錯覺而已吧。
不過，這也讓東方朔心中有些沉重。
他帶小丫頭回家，最終目的就是為了讓小丫頭能夠儘早認清現實。
可直到剛才那一刻，他才真正明白這種做法有多麼殘忍。
不過，這也並沒有動搖他的想法。
尤其是在昨天夜裡，他知道了小丫頭的氣息與紀昭寧十分相似之後，他也更加堅定了這樣的想法。
一個不夠堅韌的人，是不可能在這種世界上獨自生存的。
“我的家很遠很遠，在遙遠的東方。”
“東方？爹爹和我說過，東邊是一片吃人的白色大海，好像叫……雲海，那裡是沒有人住的。”
“在雲海的那一頭。”
東方朔伸手，摸了摸小丫頭的頭。
小丫頭望向窗外，口中嘀咕著：“雲海那一頭？那會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呢？”
“那是個窮鄉僻壤，很貧瘠，很偏僻。”
東方朔道。
來到徐州之後，他對青州就只剩下了這樣的印象。
一個就連頂尖勢力都無法擁有一條完整靈脈的地方，能不算貧瘠嗎？
一個三十歲以內突破築基期就能成為天才的地方，能不算偏僻嗎？
反觀徐州，二十幾歲的築基期不計其數，三十歲以內的半步王者甚至王者都比比皆是。而就連諸國皇室這等二流階層都能夠擁有大片的靈脈網路，也更不用說是徐州高高在上的三大頂尖勢力了。
“那大哥哥很厲害呀，比我想象中還要厲害好多啊。”